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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少女的泪

23、少女的泪

  滴滴滴、滴滴滴……

  房间外手机开始响了,那是岑思灵的手机闹钟,她通常是守时守约的姑娘,今天是Menz车模工作的的最后一天了。

  岑思灵睁开眼睛,望着酒店的天花板。

  「咦?手机怎么在房间外面?」

  她揉揉头,脑袋怎么有点晕晕的,身上还凉飕飕的。

  岑思灵在床上坐起来,往下一看,自己居然赤身裸体,什么都没穿。搞什么呀!她现在只记得昨晚和铁叶子去了酒吧点了一杯鸡尾酒,之后的事就完全不记得了。

  卧室的厕所有水声,应该是叶子在洗澡。

  「叶子?」

  厕所里的人没回答她。岑思灵看了眼房间,床下散布着她的衣物,外衫,外裤,内衣,只有内裤被丢在了床尾。

  「叶子?」岑思灵觉得有点奇怪,叶子都会帮自己收拾好东西,怎么会让衣服这么随便乱丢。而且自己怎么会连内裤都不穿?

  岑思灵起身爬向床尾,猛然觉得下身某个部位有点肿痛,这种痛以前从未有过。且全身酸痛无力,就像昨晚是体育课刚测过800米跑一样。

  少女检查了一下,是尿尿那里的皮肤被擦破了,肉也有点发肿。奇怪?是吃海鲜过敏了吗?

  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岑思灵此刻开始疑惑,迷茫甚至不安起来。

  「叶子,你洗好没有!说话呀!」

  卫生间的水声终于停了,片刻后,滑动门拉开,走出来一个人。

  「呀啊!」岑思灵惊慌中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

  「哇!吓我一跳,瞎喊什么呀!」朱猛迅也被吓了一跳,矮个子男人只在下身围着一条浴巾,中年男人的啤酒肚十分显眼「你谁啊,快出去!」

  「我出去?小姑娘你也是搞笑。」

  岑思灵面色苍白,「你、你……为什么在我房间。我怎么没穿衣服。」

  朱猛迅憨憨地笑了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是不是昨晚太爽了,爽失忆了?还是在搞什么把戏,我不会加钱的。」

  岑思灵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你先出去!出去!我要穿衣服。」

  朱猛迅开始嬉皮笑脸,「哎呦,我们昨晚都坦诚相见,一晚上搂在一起睡,现在还装什么矜持呢,你全身我都看遍啦,不,是摸遍了,也不对,是舔遍了。哈哈哈!~ 」

  听到这话,岑思灵只觉天旋地转,双耳剧烈耳鸣起来。胃里恶心翻滚,好像有什么要吐出来了。

  「叶子,叶子!你在哪里啊?」

  岑思灵现在穿不了衣服,手机还在外面,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眼前这个几乎赤裸的男人。

  听他的意思,难道自己昨晚和他睡觉了?难道下面的肿痛,全身的酸痛,都是因为这个?因为自己彻夜在和这个男人在做爱?

  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这个男人?这个矮个子,土土憨憨,其貌不扬,皮肤黄里透黑,年纪至少35岁往上的中年人?

  岑思灵无法思考这个问题,一想就犯恶心,一思考就宁愿大脑立即爆炸,也不要得出结论。可是她无法回避。

  「你……你究竟把我怎么了?」少女带着哭腔问道。

  「嗨,你这姑娘是不是得了失心疯了,一醒来就说胡话。什么把你怎么了,昨晚你不还叫的很爽么。既然你要问,那我就直白地回答你,我们一晚上都在做爱爱。男人插女人的那种爱爱。」

  眼泪瞬间哗哗哗地流出来,岑思灵举被子的双手颤抖着。

  「你这是强奸,我……我……我要告你强奸。」

  朱猛迅拍拍额头,「别演戏了,是不是要加钱啊,你这姑娘虽然活儿不怎么样,但身材属实不错,现在一看小脸蛋也够漂亮的。昨晚挺爽的,俺多加你2千好了,留个联系方式,下回还找你。咱不缺钱的,只要服务好,小费更多。」

  「你是犯罪!我绝对要告你强奸!」岑思灵抱着头撕心裂肺地呼喊。

  朱猛迅一头雾水,「强你妈呢。你特妈在老子的房间,睡老子的床,享受了一晚上,早上起来说老子强奸你?只听过男人拔吊无情,没见过女人闭穴无情的。是想讹诈老子?还是仙人跳?告诉你老子不带怕的。」

  「你的房间?」岑思灵望着周围,眼中也是一片雾芒。朱猛迅的强势反客为主,搞得她也糊涂了。

  「对啊,老子的房间,房卡要给你看么?你特妈昨晚穿得那么骚进来,俺以为是朋友帮我点的醉鸡外卖,当然笑纳了啊。换哪个男人,那种情况都一样要干你的啊。」

  岑思灵的心陷入冰点,她一边哭一边干呕。

  足足哭了有2,3分钟,她才虚弱地请求,「请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朱猛迅也知道不能逼得她太紧,便骂骂咧咧地离开卧室。

  岑思灵去够床尾那条hellokitty内裤,原本可爱的卡通小内裤,此刻变得无比沉重,卡通猫像个小丑甚至恶魔在凝视着她。如果不是没得选,她一定不会再穿上了。

  朱猛迅在外面等了一会,就见岑思灵穿好衣服走出来,她拿起沙发上的手机,打给了铁叶子。

  「喂?司令……你醒啦?」铁叶子的声音有点僵硬,好像还在发抖。

  「昨晚你去哪了?你现在在哪?」

  「我?我现在在自己房间呀。昨晚……昨晚,我们不是去酒吧了吗,后来回来你说我睡觉打呼噜,嫌我太吵,说要回自己房间睡,我看着你走进自己房间,就关门睡觉了呀……怎么了?」

  岑思灵把电话挂了。听铁叶子这么说,岑思灵只觉得心好累。难道真是自己喝醉了走错了房间,自己送上门,躺到这个男人床上,把自己的处子之身送了出去?

  这好像确实不能算是强奸。报警了警察也不信。

  岑思灵像个丢失灵魂的木头人,走出套房,抬头看房门号,果然Menz为自己开的那套房就在这间隔壁。铁叶子在那边房间门口分辨不出自己走错了房间,也很有可能的。

  岑思灵双腿酸痛站立不住,背靠着墙壁,身体慢慢滑下去。她坐在地上,头掩埋在双臂里,不停哭泣。

  朱猛迅倚靠在门边,冷眼看着,「别在门口哭了,不丢人啊。一会酒店经理过来问你,你说自己喝醉了走错房间,被男人操了,人家都要笑话你廉价。」

  岑思灵想站起来,可是全身都使不出力气。

  她的房卡在包里,包在男人的房间沙发上,现在她只想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尽情地哭。

  朱猛迅见状就想扶她起来。

  「你别碰我!」

  铁叶子躲在自己房间,根本不敢出去面对岑思灵。她现在只想快点回C城,把陆文轩的承诺都快点兑现了。

  岑思灵等了片刻,楼道里一扇扇房门都紧闭着,铁叶子没有出来。她颤悠悠站起来,走回那房间,晃悠悠地想去拿沙发上自己的包。

  想到白天还要当车模,带着假笑站一整天,然后想到明扬哥……

  「明扬哥,我……」

  巨大的压力把岑思灵绷紧的神经彻底拉断,少女眼前一黑,晕倒在沙发上。

  朱猛迅见她俯卧在沙发上,一双雪白的长腿,一条横在沙发上,一条半挂下来,垂在地面,甚是诱人,想到昨晚玩这双腿就玩得不亦乐乎,下体再次开始充血。

  不过为了长久之计,朱猛迅此刻还是忍住了。

  岑思灵晕了20分钟才在沙发上醒来,见自己身上披着一条毯子。

  「你醒了?你说你这姑娘,干嘛呢,突然晕过去,又吓我。还以为你小小年纪就心肌梗死了。男欢女爱又不是罪过,身上也不会少一块肉,过2个月你回头看,根本啥事没有。」

  岑思灵不理他,看了手机,已经快要8点,再不去车展要迟到了。

  作为邹家的子女,守信,遵守契约精神,是从小教育的品质,她想站起来,可是全身发软,实在没力气了。

  「喝点水吧。干一晚上女人是会脱水的,毕竟是在『上下齐哭』呢。」朱猛迅指指放她面前的矿泉水。

  岑思灵打开手机,想联系Menz的展台负责人,告诉他今天自己实在去不了,车模酬劳和酒店费用,包括违约费邹家都会赔偿。可是电话始终打不通。

  朱猛迅盯着岑思灵看,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假惺惺问道,「咦,你不会是这两天很火的那个Menz展台白衣车模吧?我操!」

  朱猛迅猛地站起来,「我老朱捡到宝了呀,居然睡到了你?我说腿那么长,人那么靓!你——怎么也是出来卖的?」

  「谁是出来卖的!我会告你的!」岑思灵终于忍不住回答了。

  朱猛迅叹了口气,「唉。还什么告不告的?我们现在同在一条船上了。」

  什么鬼?

  朱猛迅见她神情不解,补充道,「你还不知道吧,今天不用去车展啦。就刚刚你晕过去那会,全市最新通知下来啦,这几天全国疫情又开始大规模爆发,几大城市都有病毒流入,不光车展取消,南海S市都要封城啦。现在命令全员在酒店等待做核酸检测,每个房间的人都不准外出,所以你可以多休息一会,睡吧,等轮到我们,俺会叫你的。对了,你的手机响了好几回啦,先回复完,再睡。」

  岑思灵才不信他的鬼话,打开手机查阅新闻,事实确实如此。他们被隔离了。

  铁叶子刚才也发消息来了,说是要留在各自房间等待检测。

  这时手机再次响起,岑思灵一看是来电人是「A明扬哥」。她眼眶一酸,立即流出眼泪。

  朱猛迅默默把纸巾推到她面前。

  岑思灵抽了两张,擦去眼泪,抽抽鼻子,稳定情绪才接起电话。

  「灵灵,你怎么不接电话?」

  「刚刚……在卫生间。」

  「看新闻了吗,南海S市要封城了。我立即安排私人飞机过去接你和叶子同学回来。」

  ……

  「喂?灵灵?听到我说话了吗?」

  「听到了,明扬哥。」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

  「那行,你们现在应该会被隔离在酒店,我现在去找关系疏通,立即送你们去机场。」

  ……

  岑思灵想到自己没把最珍贵的东西留给邹明扬,此刻有点恐惧面对他。

  「不用了,我没关系的。不要违背防疫政策了,明扬哥。」

  「在酒店隔离很无聊的,你们会闷的。」

  「没事,回C城我也是要隔离,发呆,在哪待着都一样。」

  「灵灵,你今天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和哥说啊,是不是车展有人欺负你了?还是社交平台上有人骚扰你?」

  「没有……都很好……」说着说着岑思灵感觉自己又要哭出来了,赶紧说道,「我没关系的。明扬哥很忙,别为我操心了。」

  「灵灵长大了啊。那好,你们先做检测。C城这边疫情也突然爆发,我确实有个临时紧急会议,一会再打给你。」

  邹明扬挂断了电话。岑思灵茫然地捧着手机,不知自己的大脑里正在想什么。

  朱猛迅笑问,「是男朋友吧。对你很好哦,听口气还能接你回去?那有点本事啊。那么巧,你也是C城人?那我们同路啊。」

  朱猛迅打量了岑思灵一会,忽然又问道,「小妞儿,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岑思灵不说话。

  朱猛迅猛一拍脑门,「我操!」

  「你、你、你是不是邹家那个小女孩?前两周我们在宴会上见过!我就说脸熟呢!」

  岑思灵心中一惊,扫了一眼。他这么一说,似乎确实有点印象,宴会上那个撞到自己的粗鲁男人。

  「对吧,你是邹家的小女娃,叫、叫岑、岑什么来着。唉,你说你,生在大富贵人家,也要出来干这一行,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搞不懂。」

  「说了,我不是!」

  朱猛迅见她终于肯搭话,只要愿意对话,就不愁拿不下。

  「直接问你,当然都不是。哪个妓女会承认自己是出来卖的?但人家多数是生活所迫,你这千金小姐是为了啥?寻求刺激?有性瘾?还是渴望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去迎合你的男朋友?」

  最后这个理由,还别说,真有点说中了岑思灵的心思,她之前就希望自己能快快长大,能配得上明扬哥。但绝不是用这种方式,对象也不可能是朱猛迅这种人。

  「别烦我了。闭嘴行吗。」

  朱猛迅嘿嘿一笑,暂时不再说话,视线在岑思灵身上到处乱转,视奸意淫这个清纯绝美的少女,盘算下次该怎么玩她,用什么姿势,在什么地方。

  有人在外面敲门,朱猛迅去开了门,进来三个穿白袍的医护人员。为首那个询问两人从何处来,到南海多久,这些天去过哪些地方。

  朱猛迅都逐一回答了。

  「你们是同住在这套房?」

  因为岑思灵长得太漂亮,朱猛迅看起来又老又猥琐,所以医护人员难免问出一个稍微越界的问题。

  「是的是的,她是我侄女,住在隔壁房。但昨晚一个人害怕,就来我这边睡了。」

  岑思灵无法解释,因为她昨晚确实是在这里睡的,如果解释,反而会更说不清。

  「噢,先给你们测核酸,需要等一天看结果,如果是阴性,你们就可以离开,回C城。如果是阳性,就得就地隔离14天了。」

  「可以可以。大家都是经历过往年疫情阶段的。」

  医护人员给两人检测了核酸后,就离开了。

  朱猛迅等了一会,就追出去,在酒店走道里单独叫住那名领头的医护人员。

  「医生,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

  「你有没有办法让我们两个检测成阳性,或者只要告诉那姑娘,我们是阳性就成,让我们隔离14天。」朱猛迅咧开嘴,搓着手,呵呵笑地问道。

  那医护人员口罩上眼睛瞪圆,他只见过有人走后门要求把阳性改阴性,没见过有人要求阴改阳的。

  「嘿嘿,放心,好处不会少你。」

  朱猛迅特意把人拉到监控看不到的转角,摸出一叠钱给他。「这里是五千。等确认两人隔离了,我再给你转你一万。帮个忙。对你只是举手之劳而已。也不会造成什么社会危害。」

  「为什么?」

  「嗨,有啥为什么,你也看到了,小妞长得很勾人,想和她多处一段。」

  医护人员顿时明白了,想起房间里岑思灵那纯美的面容,白皙的长腿,搞不好是什么女明星女网红,防护罩里的那话儿一下就竖了起来。身为男人他当然理解朱猛迅。

  医护人员把钱塞入隔离罩里的裤袋中。他点点头,表示同意。玩不到这样嫩的美少女,至少多捞点钱吧。两人加了联系方式。

  朱猛迅喜滋滋回到房间。见岑思灵正要出来,准备回自己套房。

  「你就住这吧,政策说了不准外出,这套房正好两个房间,我们一人一间,俺们互不干扰就是。」

  「谁会和你住一起,我有自己的房间。」

  「一夜夫妻百日恩嘛,俺们都睡过了,你对我那么敌视干嘛,之前有什么误会,现在也都解开了。」

  朱猛迅挡住了门,不让她出去。

  「你让开!」

  「呵呵,岑小姐,你隔壁的房是Menz给你开的,车展也取消了,总不能还住别人的房吧。」

  「那我还有朋友,大不了我新开一间房。给我让开!」其实岑思灵现在也不想见到铁叶子,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她总感觉铁叶子有什么地方怪怪的。

  朱猛迅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岑小姐,何必浪费钱呢。这套房这么大,各自独立卫生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要不是不愿触碰到这男人,岑思灵简直想动手推开他。

  「你不让开我就喊酒店的人来了。」

  「你喊嘛,我又不怕。岑小姐,我是邹氏集团的老客户了,与邹明扬也认识,不如我现在打电话给他,还是让邹家二公子开开后门派专机来接你回去吧?」

  岑思灵瞪着朱猛迅,「你想干什么?」

  突然间,她想到,昨晚上这个男人会不会拍照,摄像了……一定有的,这些男人都是一样猥琐卑鄙。一种无力感骤然袭来,为什么,为什么,会一步步走到现在这种绝路?他要是像唐明坚那样要挟自己,把自己的裸照,甚至性爱视频发给明扬哥,她宁可立刻化为一缕烟尘,彻底消失在这个宇宙。为什么,她还没搞懂性是怎么一回事,就已经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朱猛迅继续说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昨晚要是知道你是邹家小公主,给俺十个脑袋也不敢碰你的。现在非常时期,我们要遵守国家政策,足不出户,不要给防疫增添无谓的麻烦。」

  岑思灵此刻万念俱灰,觉得一切都没有意义了。有一个念头在她心中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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