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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八)

  “嘎,嘎,嘎嘎,”枯枝之上只闻乌鸦高鸣,在惨淡的月光之下,尽显凄凉。

  山间密林之中,一群人俯身低行,未发出丝毫声响。

  “呼!”火把迎着夜风而起,好似象征一般,一把把火把亮了起来。

  嗒,嗒,嗒,嗒。

  随着齐整的脚步声响,一队队齐整的小队从密林间穿行了出来,摸进了盘龙寨中,四下搜寻了起来。

  盘龙寨正门门前,一名男子身着着一身厚重的铠甲,向一旁的一行三人走来。

  “梁姑娘,盘龙寨中贼匪无一活口,未见俘虏踪迹,也未见梁将军与萧大人,”

  “那多谢张将军,”为首的女子微微低头示意后,显得有些默然。

  “不用,我等不过是奉命行事,”说完那张姓将军便转身离开了。

  三人正是梁小婵与大黄二狗,知晓了梁秋月与萧羽两人的动向之后,便跟随剿匪的队伍来了这盘龙寨,可却不料这儿竟无一活口,一时间有些茫然。

  “小婵,”“姑爷!?”

  萧羽一直隐藏在暗处,见三人身边已无他人,便显身出来,低声说道:“等人都走后,安排一辆马车在寨西密林处,”

  梁小婵惊喜道:“姑爷!你跟小姐都没事吧!?”“我们都没事,照我说的做就好了,晚些我们便回去,”说完萧羽便再次匿入了山林之中。

  山林中一支支五人小队正搜索着山林,试图找到一些新的踪迹,而在他们的顶上,密集的枝叶之间,萧羽正快速的穿行着。

  山顶的一边是盘旋而上的山路,而另一边,则是如同刀削般的悬崖峭壁。峭壁之下约莫丈余,有一处天然的溶洞,乃是无可媲美的藏身之处,若不是有黑蛟指路,两人也不可能能寻到此处。

  “咚,咚,咚!”萧羽方才走进了溶洞,依稀的月光之下,黑蛟跪在了他的身前,沉重地磕上了三个响头。

  “恩公大恩大德,黑蛟没齿难忘。”

  “我救你,自然是有所意图的,”

  “恩公但请吩咐,黑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必如此,你先起来吧,”萧羽也有些不甚习惯他这般跪在身前,便随地坐了下来说道:“此次洛阳城外之事,你知多少?”

  “十之七八,”

  “说来听听,”

  黑蛟口中的版本与何伍所说的倒也没有多少出入,那幕后之人自然就是今日围剿盘龙寨的那人。

  原本双方约定于今日晚宴之时,在宴上下毒,除盘龙寨原本的班底以外,全数杀害,而他们也许诺以后只需黑蛟众人改名换姓,依旧可以做这洛阳城外的老大。而那些俘虏全部都无性命之忧,如此便不能让他们见得黑蛟等人的面目,那些劫来的财物也不可动,幕后那人另有用途。

  可不料晚宴还未到,他们便杀了进来,原来不止是后加入之人,整个盘龙寨都是弃子。

  “你想报仇吗?”

  黑蛟听到了萧羽的话,目光炙热地向他看来。

  “我可以帮你,不过呢,”萧羽说着,目光向正站在一旁的梁秋月看去。

  黑蛟的目光自然也跟着萧羽转了过去,零碎的布片挂在身上,掩盖不住丝毫的春光,挺拔的乳房上,俏脸上,红色的掌印与精斑依旧,凝固的精液将下身浓密的毛发都沾染在了一起,更为令人血脉喷张的是那被红色烛油封住口的淫靡小穴。

  “我,”黑蛟连忙低下了头,不敢再看,但下身的肉棒却也不由自主地高高挺立了起来。

  许是思索了一番,黑蛟咬了咬牙,从地上捡起了他的匕首,闭上了眼睛,向下挥去。

  “砰!”却是萧羽一脚踢在了黑蛟的腕上,将那颤抖着的匕首踢飞了出去,略显满意地说道:“不听我说完吗?”

  “以后,在人前,我是你少爷,这是你少奶奶,”

  “是,少爷,”

  “在人后,这是贱奴,这是废物,你是主人,知道了吗,”

  “知,知道了,”

  “嗯?”

  “废物,你还不去把贱奴带来给大爷我舔鸡巴!”

  “唔啊,是,黑主子。”

  听着黑蛟那羞辱的话语,萧羽瞬间便兴奋了起来,向梁秋月走了过去。

  “娘,娘子,主人要你去给他舔鸡巴,”

  梁秋月的心里也代入了进去,脸上泛起了些绯红之色,娇俏地说道:“那废物夫君还不快带我过去,别让主人等急了,”

  黑蛟本就是昆仑人氏,体格强上寻常人不少,再加上他后天有按照炼体之术锻炼自己的身体,此次重伤以后,萧羽从系统那儿兑换出了一颗基因强化药丸,让他的自我恢复能力还有身体强度更上了一个层次,不说是刀枪不入,但寻常人应该是伤不到他分毫了。

  可不仅如此,光是胯下那再大出一个号的巨棒就让萧羽感觉不亏了,更别说强大的自我恢复能力让黑蛟新陈代谢的速度也变得更加快了,那鼓胀的肉蛋里明显又有了充裕的液体,而硕大的龟头上渗透出的淫液也散发着浓郁的淫靡气味。

  “主人,可以将圣根赐给贱奴梁秋月吗,”“舔吧,”

  “贱奴谢主人赏赐,”梁秋月说着用玉手套弄起了那黝黑的肉棒,柔嫩的双手动作细腻而又温柔,仿佛正抚摸着羊脂白玉一般,而红唇亦轻启,丁香小舌探了出来,将那龟头上的淫液轻舔干净后,绕着那如鸭蛋般巨大的龟头打着转。

  “哦,你这个贱奴嘴巴可真骚啊,”梁秋月稍显熟练的动作让黑蛟轻呼出了声音,他看着站在一旁,看得出神地萧羽,开口道:“小鸡巴废物,你在那儿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把你婊子娘子的淫穴舔干净了给我肏!”

  “好,好的,”萧羽的目光下,梁秋月慢慢将自己的后臀翘了起来,那小穴的周边沾染着黄白色的精斑,而小穴口上则还是那红色的凝固烛油。

  “哦啊!”萧羽的手缓缓揭开了那烛油的边缘,便听到梁秋月一阵娇媚的呻吟声音,仿佛是在揭痂一般,将略显固态的红色凝块缓缓揭开,露出了里边红肿而又娇嫩的穴肉。

  “咿呀啊!啊,哈啊。”随着最后一点蜡油被撕扯了下来,梁秋月高仰着头惊叫出了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黄白色的腥臭液体扑面而来。

  看着面前本属于萧羽一人的小穴,正向外一股股喷涌着他人的浓精,萧羽的肉棒瞬间便硬到了极致,萧羽也几乎控制不住了自己,将脑袋凑了上去。

  “哦啊,废物夫君,快点舔,啊,舔干净了以后,贱奴就可以让主人的大鸡巴肏了,哈唔。”梁秋月说话的同时,也不忘吸允舔弄着黑蛟的巨根。

  “小鸡巴废物,你舔干净了吗?我准备要肏你的娘子了,”

  “干,干净了,”萧羽这才回过了神来,早不知何时,他闻着梁秋月小穴那儿传来的腥臭气味便到了高潮,便呆愣在了那儿。

  “那把你娘子抱上来吧,”

  “好,好的,”萧羽有些僵硬地将梁秋月抱了起来,只见她的嘴角还挂着黄白色的精斑,巧笑地看着他。

  轻扶着梁秋月的腰肢,让她背对着黑蛟缓缓地坐了下去,那根巨物穿过了两腿间的缝隙,正直立在了梁秋月小腹的前方,竟立得比她那可人的肚脐眼儿还要高。

  萧羽的目光向下,那对丰满挺拔的乳房娇立在那儿,顶端的两颗小葡萄早已翘立了起来,而黑蛟好似感觉到了萧羽的目光,双手从梁秋月的腋下穿了过来,将那乳房完全掌握在了手中。

  “哦,”柔软的乳房被那黑色的大手大力揉捏着,不时有粉白色的乳肉从指缝中渗透了出来,而那乳头自然也逃不过魔爪,或捏或揉,肆意把玩着。

  黑白相间,不免让萧羽担心黑蛟的手会不会将那美丽的乳房染成了黑色。

  再往下去,那根巨根只是在梁秋月的小穴外边来回摩擦着,就让她的小穴中泛滥出了春水,缓缓而流。

  萧羽的双手略一用力,便将梁秋月的身体轻举了起来,那根挺拔的肉棒精准地对准了那小穴口。

  “啊哈,啊!”“呃,”萧羽缓缓卸去力气,梁秋月的身体便随之落了下来,任由那根黑根进入了她的身体,令她呻吟出了声音。

  萧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瘫软在了一旁,紧盯着两人那交合之处。

  黑蛟接过了梁秋月的身体,双腿及双手同时发力,将梁秋月的身体顶起,再放下,那根肉棒便在她的体内猛烈地抽插了起来。

  很快,黑蛟便不满足于这个姿势了,将梁秋月推倒在了地上,从她的身后,自上而下开始猛烈地抽插了起来。

  “呃,啊,不行啊,主人太厉害了,啊,贱奴,贱奴被肏死了啊,轻些呃,”梁秋月便呻吟着,便向前躲去,看着倒也有些像正往萧羽那儿爬去。

  “娘子,”萧羽看着近在眼前的娇妻,那迷醉的神情,还有下贱的话语,心里的刺激更甚了几分。

  “夫君,秋月,好爱你,”梁秋月双手扶着萧羽的脸颊,凑到了他的面前,两人的鼻间都碰到了一起,“黑蛟主人,肏得人家好爽,”

  “唔!”两人几乎是同时张开了嘴来,吻到了一起,刚舔过鸡巴与刚舔过小穴的嘴同样的腥臭难闻,可两人都没有在意,激烈地深吻着。

  身后的黑蛟还在继续的用着力气,萧羽逐渐地躺倒在了地上,而梁秋月的身体逐渐地压到了他的身上。

  “啊哈!贱奴,我要射了!给我接好了!”身后的黑蛟突然开始加快了速度,冲刺了起来,而沉醉在接吻中的两人却丝毫没有反映,继续浓密地吻着。

  啊!

  三人的呻吟声几乎是同时响起,也同时到了高潮,不过萧羽完全发泄完以后,黑蛟还在梁秋月的体内抽插着肉棒,喷洒着浓精。

  “啵,”过了不知道多久,黑蛟方才发泄完了,将肉棒抽出时,还发出了如拔开瓶盖般淫靡的声响。

  “夫君,”梁秋月贴到了萧羽的耳边,娇声说道:“你只能射在外面,而主人射在了我身体里呢,”

  “淫妇,”

  “那也是夫君喜欢的淫妇,”

  梁秋月展颜一笑,靠在了萧羽的肩头,娇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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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几人回到了箫府时,天色已然有些朦胧,换上了正式的衣服后,两人便一同出了门,准备去今日的早朝了。

  车马照例只能停在了宫门之外,与往常无异,早有朝中官员三两站在一起,讨论着什么,而在宫门的正门之前,左右两拨人显得有些剑拔弩张。

  右相卫绩站于左侧,而他的身边并肩而立的则是建王宋熙,身后的官员看似三两聊着天,但始终与对面的人保持着距离。

  而另一侧则是大将军王靖,以及他身边的一名青年,约莫与萧羽一般的身高,在人群中显得鹤立鸡群,硬朗的面孔以及健壮的身体,想来他便是那骁勇善战的平王宋骁。

  萧羽两人下了车马,便引起了近乎所有人的目光,或许是因为此时的梁秋月实在是太过于耀眼了吧,光是刚才在马车上时,萧羽都不免在想他究竟是有多幸运才能取得如此娇妻。

  梁秋月身上穿着的是一袭红粉色的蚕丝深衣,正是此时最为正统的服饰,而既然是自家媳妇穿的,萧羽自然没有吝啬,各式精巧的刺绣及花边不计成本地将它装饰地极为华丽,而腰间一束深红色的绶带交叉在了腰间,垂落之下的带上亦有着同色的刺绣,既不挑眼,又显华贵。

  头上戴着的亦是传统的步摇,栩栩如生的飞凤在发间活灵活现,纯金锻造的同时还镶嵌上了几颗罕见的珍珠作为点缀,在这铸造工艺并不发达的时代,堪称绝品。

  略显红润的脸颊之上有着浅淡的妆容,不过这些化妆品早已不是此前所用的胭脂水粉,而是刚从萧家的试验室中出产的新式化妆品,妆面效果颠覆了当代人的想象。

  而这身装扮除却了靓丽之外,更也展现着梁秋月非凡的身份,深红色的绶带乃是王侯之家方可使用,在场的除却了两位王子以外,便是萧羽都用不得,而头上飞凤样式的步摇亦然,便是两位王子家中,也只有明媒正娶的正妻方可佩戴,可作为武王唯一的孙女,梁秋月自然有资格穿佩。

  在场的皆是些官场上混迹已久的老油条,自然也不会失神很久,不过倒是有几人的目光被萧羽留意到了,几日前的宴席之上,稍有些矛盾的宋熙如今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敌意,不满,丝毫不加掩饰,而另一边的宋骁看着他的眼神中却有些审视的意味,也不知在思索着些什么。

  而最后则是萧羽的熟人了,白建廷。他的目光中竟有些热切,让萧羽有些摸不着了头脑。

  “久闻萧院士大名,今日一见,过真名不虚传,”意料之外,或许也是意料之中,宋骁抛下了身边所有的人,独身向萧羽走了过来,对两人拱手分别说道:“梁世姐,两年未见,风采更甚昔日,”

  “见过平王殿下,”两人齐身拱手客套地应道。

  “世姐客套了,弟还记得当年世姐飒爽英姿,令弟敬佩不已,”

  虽然宋骁看似热情,不过两人依然能感觉到他身上那丝略有略无的傲慢之意,三人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丝毫不顾及远处那目光如火般的宋熙。

  “吱,吱嘎,”前方的宫门缓缓而开,宋骁便说道:“今日与世姐,萧院士相谈甚欢,以后若有事务,还望萧院士鼎立相助,”

  “陛下知遇之恩,朝中之事,在下必然全力以赴,”

  宋骁看着萧羽的目光中闪过了些许不耐,略示意后便转身向宫门处走去了。

  宫门大开,宋熙宋骁两人几乎同时迈开了步子,踏了进去,身后的官僚亦然,紧随其后向宫内走去。

  而走在最后面的,自然就是不属于两人派系的零散人等,除了些无人问津的小官外,自然也有些孤身的大佬,便比如,

  “萧老弟,这是何意?”白建廷便吊在了队伍的最后,凑到了萧羽的身边,拱了拱肩,看向了一旁的梁秋月,问道。

  “这也是陛下吩咐的,我也不知啊,”

  白建廷看着萧羽的嘴脸,摇了摇头,笑骂道:“小滑头,”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儿臣有事启奏!”

  “骁儿吾儿今日初临朝堂,有何事要说?”宋政看着宋骁,面带慈祥地说道。

  “儿臣初临洛阳,便听闻城外贼寇横行,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便令亲兵在城外驻扎了几日,查明了这贼寇皆是由一贼众盘龙寨所率领,昨日夜里便突袭了盘龙寨,共计杀敌一千四百八十三人,夺回各类财物九百二十六车,解救俘虏四百二十一人。”

  “好好,好!”宋政连呼三声,明显对宋骁所为极为满意,说道:“骁儿有次大功,该赏,你乃朕的皇子,便赐你玉带一根,”

  “想我皇儿还未到弱冠之年,便可为我江山分忧,尚且不知这天下还有多少青年才俊埋没于世俗之中,可悲可叹啊,”

  萧羽自然明白宋政的意思,接过了话来,站了出来说道:“启禀陛下,下官有事启奏,”

  “哦?萧院士可有妙计,可替朕分忧?”

  两人一唱一和,朝堂之上的人皆非庸人,自然无人打断两人。

  “臣有一策,名科举制,可接陛下之忧,”“且道来,”

  “科举制,亦可称为科考制,是意让天下之读书人皆可参加科考,以一年为一届,分为院试,乡试,会试,殿试。各省学正巡回各府衙,举行院试,院试只考经义,中者即可授予秀才,便可成为科考的生员。”

  “院试过后,便是乡试,乡试由礼部统一出题批注,科考内容涵盖经义,策问,诗赋,乡试中者授予举人,若各地有职务空缺便可调取举人试任,而举人亦可进京参与会试,”

  “会试便是各地举人进京赶考,由陛下亲任钦差大臣出题批注,按需取贡士数目不等,贡士前三十名为进士,可进宫参与殿试,殿试由陛下亲考,择出状元榜眼探花,并分入各部,充实各部人员。”

  萧羽便在殿上简单地介绍了一番这科举之策,各处详细之处宋政早已了然于心,这番只是说给朝堂上的官员听罢了。

  “嗯,”朝堂之上静默了一阵,无人敢发表意见,直到宋政打破了宁静的局面说道:“此策确实不错,众爱卿可有何看法?”

  众人也都直到这不过是一出戏罢了,便也没人自讨没趣,纷纷呼道:“陛下英明!”

  “那此事,便交由你了,”宋政的目光扫视过了朝堂之下,说道:“熙儿,”

  “啊?”宋熙垂头丧气地站在那儿,突然被喊到名字,突然呆愣了一下,连忙跪下应道:“谢父皇,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

  “此事即是由萧爱卿提出的,你若是有何不明白之处,便去请教他便是了,”

  “是,父皇,”

  “常德,”宋政坐在龙椅之上轻声唤道,常德便知晓了宋政的意思,走上了前,拿起了宋政放在龙案上的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月福郡主梁秋月,曾在长安驻军中担任车骑将军一职,有勇有谋,骁勇善战。特任命为中城卫统领,领中城卫一万人,即日上任,钦此!”

  “儿臣,谢陛下,”

  这件事说大,倒也不大,若说小呢,却也不小。若是没有科举之事,或许还有人会讨论上几分,但此事却只是当作小事,听完便过了。

  退朝之后,萧羽自然要去他的翰林院坐班,而梁秋月也领了文书前往中城卫的驻地接任统领,两人便在宫门口分别了。

  而在大殿后边,宋政走在了回怡居殿的路上,他的身边则跟着萧羽许久未见的宋瑶。

  两人很快便回到了怡居殿中,挥退了闲杂人等,只剩下常德以后,宋政严肃的面容逐渐柔和了下来,说道:“瑶儿,萧家工坊中改良的造纸术可完善否?”

  “前几日已查验过了,日常书写足矣,成本较市面上所售的纸张节俭了八成,”“好,萧爱卿果然不负朕所托啊,呵呵,”

  宋政坐在了案台之前,说完便开始翻阅起了桌上的奏折,并认真地批注了起来。

  “父皇,儿臣还有些不解,为何要将科举此事交由建王殿下?”

  “好,问得好,”宋政手上的毛笔未停,嘴上说道:“你便在这儿想想,为何要将此事交由建王殿下,待到午时用膳之时,答复与我,”

  “是,父皇,”

  桌上的卷宗一点点地少去,时间也慢慢流逝着,很快便来到了午膳之时,守于门口的常德快步走了过来,说道:“启禀陛下,萧院士已在门外,”

  “让他进来吧,”

  萧羽进来后,在宋瑶的身边坐了下来,便听到宋政说道:“瑶儿,你来说说,为何将这科举之事交由熙儿来做,”

  “儿臣愚昧,未得其解。”

  “那这举孝廉之策与科举有何分别?”

  “举孝廉之策乃是各地官员为朝廷推举人才,士族之间相互推举,易于滋生腐败之相,而科举之策则是令天下读书人皆有机会,更为公正,”

  “不错,有借必有贷,那么有得必有失,此事朝廷得利,那何人将有失?”

  “士族,”

  “不错,若是此事有害于士族,那必有士族会从中作梗,那此时该当何解?”

  “儿臣明白了,”宋瑶稍思索了一番,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可,若是他们不做,那该如何?”

  宋政没有说话,反而将目光看向了萧羽。

  “他们会做的,因为科举将会用到无数的纸张,而市面上的纸张皆是由江南士族所把握,也是他们收入的来源。而且他们若是不做,陛下也有其他人选可做。更何况此事之间,还有手脚可做,”

  “这,”宋瑶也不是愚笨之人,很快便想明白了这简单的安排背后,竟有如此多的考量。

  烈阳当空的午后,建王府位于城东的主路之上,地位颇为尊崇,正厅之上正坐着三人,正是宋熙,卫绩,以及宋熙的生母,也便是卫绩的女儿卫淑妃。

  “外公,此事定要去做啊,你也看到了今日朝堂之上宋骁那小子趾高气昂的模样,若是这事再办不妥,恐怕会我入主东宫有所影响啊!”

  卫绩手指轻敲击着桌面,眉头紧紧皱起,并没有立刻开口。

  “是呀,父亲,让熙儿入主东宫才是现今最重要的事情,陛下召熙儿与平王回来,就是为了在其中挑选一人入主东宫啊,现在平王平定了城外的叛乱,先夺一功,而熙儿回来许久,尚且一事无成,有次机会,还有何顾虑呢,”

  “此事不易尔,”卫绩还皱着眉头,缓缓说道:“如今天下江南学子万千,而吏部尚书亦是我江南唐家之人,徐徐图之,这朝堂之上便皆是我江南一脉的士子了,”

  “可若是推行这科举之策,由陛下御笔轻点,我等恐再难收拢人心,”

  “可是此事陛下交由熙儿来做,我们也还有机会啊,”

  “此正是我忧心之事,倘若陛下在其中设套,而我等又在其中做了些手脚,恐再生变数,”

  “那,那该如何是好!?”

  卫绩稍犹豫了一阵后,说道:“罢了,此次便是他胜了,我也未曾想到,这王家一计,竟被他利用到如此地步。”

  “熙儿,此事你便亲力去办吧,纸张一事,几位叔伯都会配合与你的,若有其他不解之处,便去请教萧院士,”卫绩郑重地吩咐道:“记住,不要多生心思,专心将此事办好。”

  “孩儿知道了,”宋熙有些不忿,但还是略显恭敬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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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场之上的暗流逐渐涌动,让洛阳内城的夜晚也不平静,消息灵通的家族纷纷开始为科举一事做起了准备,挑选优异的后辈开始努力学习,以求能考取个功名。

  当然不少原本穷酸的才子家中也来了各种各样的访客,试图将他们拉拢进自己的家族当中。

  而相对来说较为混乱的外城中,夜晚漆黑的道路之上,却还是那般死寂。

  “吱嘎!”一间废弃的破庙门被推了开来,发出了朽木摩擦的刺耳声音。

  “谁啊,大晚上的找死啊!”庙中的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乞丐混混,只见一名青年骂骂咧咧地站了起来。

  “哎,这不是大黄哥吗?又有什么好事呀,”青年看到了面前三人中的大黄,口风立转,赔笑地说道。

  “有没有兴趣跟着我做事,”“这,大黄哥,咱这儿的哥们只是些小喽喽,跑跑腿啥的可以,杀人放火的事情可做不来,”

  “啪!”一个小布袋摔在了地上,当中发出的金属撞击声音让在场的人都清楚地知道了里面所装的东西。

  “找你们,自然是你们做得来的事情,”“咕咚,”青年看着面前的小布袋,喉间不由地咽下了口水,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起来,“大黄哥,这,是要我们做什么,?”

  “跟着我做事,这个,少不了,其他好处,也少不了,”大黄指着地上的小布袋说道:“不过若是有人胆敢背叛,天涯海角,你都无处可藏,”

  “若是,现在想走的,门在这儿,现在不走,再想走的,门可就朝着这儿了,”大黄指着地下,寒声说道。

  在这儿的人一些是原本与大黄小白两人一样的街头混混,几年前被萧羽清扫干净以后,便再没有了成气候的混混了,只能零散地躲在这破庙当中,偶尔替些富家子弟处理下街头矛盾,拿些小钱混个温饱,像是说话的青年便是。

  还有些便是常年流浪的街头的乞丐,从战乱之地逃难来的民众,以及一些得罪了本地高官富贾,无依无靠的人。

  凄惨的生活让他们几乎没怎么犹豫,出了这个门,连晚上睡觉的地方都找不到,而留在这儿,最多不过是人头落地,十八年后依然是一条好汉。

  “好,这几日时间,吃好喝好,以后便跟着你们奇哥,”大黄说着将何奇从身后拉了出来,对面前的众人说道。

  留下了那袋铜钱以后,三人便离开了破庙,去向了下一个地点,而走在了路上,大黄挠了挠头,有些疑惑地问道:“少爷,这些人真能派上大用场吗?就算是以前老大在的时候,少爷剿了我们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

  “呵呵,以后你便知道了,”萧羽笑着说道:“小奇,明日起,将当朝律法全部通读一遍,几日以后,在下面的人中挑选些机灵的兄弟,让他们专门研究这个,”

  “你要记住,管好手下的兄弟,乱纪违法的事情不可做,当然,若是别人有乱纪违法之事,也要去制止他们。如此在京城中,你便可随意而为,”

  “是,少爷,我记住了,”何奇便是前几日何家寨中的三当家,方才结发之年,跟着萧羽下山之后,对于萧羽那是敬佩万分,如今萧羽便打算让他做这洛阳城中的地下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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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飞逝而过,萧羽的家中也添了些人手,小白的思维灵敏,又曾读过些书,如今便让他跟在了萧羽身后,若是寻得机会,让他进入官场。

  何伍曾在军中任职,如今便让他恢复了官职,与梁秋月一同入了中城卫,当上了中城卫副统领,做她的左右手。

  何陆腿脚虽已恢复如常,可城外也不能无人统领,便将他留在了城外统领着一众山贼,当然萧羽也在几个较为大的山寨中设立了几个私密的加工点,既能做些不愿暴露的东西,又能替他们解决生计的问题。

  何奇几日之间已经用大量的钱财收拢了外城中几乎所有的闲杂人士,当中也挑选了几个机灵的兄弟开始读书学法,准备成为这地下社会最为重要的法律顾问。

  黑蛟也被萧羽搞定了户籍的问题,成为了城中一名普普通通的昆仑家奴,而他平常则自然是跟在梁秋月的身边,做她的贴身亲卫。

  科举一事早已被宋政布榜在了城中,再加上萧家报纸不遗余力的宣传,很快便传遍了洛阳城,同时开始向外地蔓延了开来,一时间读书的风气席卷了大赵治下,而作为读书最为重要的纸张,自然也是价格猛涨,当真演变成了‘洛阳纸贵’之相。

  科举初期的准备在卫家全力的推进之下,也显得十分顺利,现今昂贵的纸价也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自发地开始增派人手,加大产量。

  宋熙常常来翰林院中向萧羽请教,萧羽自然也不遗余力地将科举所需着重之事一一告知,毕竟在这事情面前,个人的恩怨显得并不那般地重要了。

  而作为宋熙最为直接的竞争对手,宋骁明面上却没有任何的动作,有些莫名的平静。

  事态却不会因为他的莫名而有所曲折,宋熙每日的努力被大多数的人都看在了眼里,再加上卫家的刻意宣传以及一些手段,宋政反而显得对宋熙更为满意了一些。

  但一切的平静之下,却蕴含着无数汹涌的波动,无论是何人,或是何事将此平静打破,迎来的便是狂风猛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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