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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雨过后,室内一片寂静。静颜倚在榻上,左手搂着夭夭,右手搂着晴雪。

  晴雪早已疲倦地昏睡过去,夭夭却还伸着香舌,轻轻舔舐着静颜的肌肤。

  静谧的石室彷佛是与世隔绝的另一个世界,静颜搂着自己的一对小母狗,身外的一切似乎再无足轻重。

  不知过了多久,晴雪睁开眼睛,她与夭夭四目交投,两女都羞涩地笑了笑,接着同时朝静颜看去。

  静颜没有说话,只弯下粉颈,在她们额头轻轻一吻。

  铜钟叮叮响了起来,一个女奴低声道:「公主,隐如庵传来消息,昨晚被人袭击。」

  晴雪接过书信,却没有看,她掩上门,回身递给静颜。

  书信很简单,只说黎明时发现死了三名帮众,都是外围守卫,庵内的密殿没有发现异常。信后说道本来准备回清凉山的北神将推迟了行程,莺鹂两位护法和凤神将不日就抵达建康。

  夭夭道:「沮渠展扬真是没用,被人杀进来也不知道。」

  晴雪对帮务毫无兴趣,只皱着眉头说:「我已经勒令各镇各堂不许再招教外淫奴,如有需要只从属下帮会挑选,怎么会有敌人?」她的声音已经好了许多,但听起来还有喑哑,她看了静颜一眼,「难道是九华……」

  夭夭撇嘴道:「有沮渠展扬、艳凤、白玉莺、白玉鹂,半个星月湖的高手都在那里呢,就是九华剑派全来也不怕。」

  静颜扔掉书信,若无其事地说:「白氏姐妹此时已经到建康了吧。」

  晴雪冰雪聪明,一听就知道静颜想问的是什么,柔声道:「龙哥哥,你去九华时,晴雪已经吩咐妙花师太,让她善待凌女侠,不与其他女子一例处置的。」

  静颜恍若未闻,只摸着她的下巴说:「你的嗓子还痛呢,让夭夭去找叶护法要些药来。」说着手指揉了揉她的肛蕾。

  晴雪玉脸一红,小声道:「我自己去好了。」

  「也好。」静颜转头摩挲着夭夭的粉颈,温言道:「你陪公主去吧。我想一个人休息一会儿。」

  等两人离开,静颜卧在空荡荡的锦榻上,眼角忽然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     ◆◆◆◆

  虽然已是深夜,秦淮河依然是画舫如织,满江灯火灿若星辰。城东一隅,隐如庵香火渐冷,昼间络绎不绝的善男信女已然绝迹,只有看不到的暗处,还闪烁着无数眼睛。

  沮渠大师拿起一只铜洗,在殿上供奉的清水中舀了一勺,然后退开一步,跪在坛前,将铜洗举过头顶,低声念祝一番,徐徐饮干。

  「凤神将请看。」沮渠展扬掀开地上的白布,露出一具黄发卷须的胡人尸体,「寅时三刻,庵中换防时发现此尸。」

  白玉鹂瞟了一眼,见那人面色如常,显然是被人一招击杀,连惊愕都来不及,笑道:「贵庵果然是戒备森严,死了名小喽罗都发现得这么快。」

  沮渠展扬没有理会她的揶揄,只道:「这是贫僧座下七宿之一斗木解。」

  白玉莺心头一惊,沮渠展扬属下玄武七宿武功虽非顶尖,也是一流好手,要一招取其性命,不惊动近在咫尺的暗哨,她自忖也无此把握。她凝神看去,突然问道:「他已经死了十个时辰?」

  「不错。」沮渠展扬拉起那具尸体的四肢,只见斗木解手脚弯转如意,丝毫未有僵硬的痕迹。

  妙花师太神情凝重地说道:「若非斗木解呼吸心跳俱已断绝,贫尼还以为他是被人封了穴道。另两具尸体也是一样,骨骼、肌肉一无异状,一直过了午间,才渐渐冷却。贫尼孤陋寡闻,从未见过这等功夫……」

  艳凤忽然站起身来,嫌热似地拉开白袍,迳直走到殿上,撩了撩池中的清水,然后扬腿滑入水中。那是星月湖五行堂之一,水堂供奉的圣水,本来就满满溢在池沿,艳凤和衣躺在里面,清水却未溢出一滴,仍不多不少浸在边沿。

  「迦罗真气。」她淡淡说道。

  众人看着艳凤潜入水底,像睡着般闭上眼睛,不由面面相觑。她们对迦罗真气闻所未闻,听来像是佛家一脉,但既然艳凤不愿多说,众人也不好询问。

  良久,白玉鹂轻笑一声,「师太,我们姐妹把九华剑派的凌女侠给您带来了。这一路只顾着跟凤神将聊天,未免冷落了她。就让凌婊子先伺候我们姐妹一个月,再还你好了。」

  妙花师太面露难色,「两位护法肯亲自出手调教,属下求之不得,只是……公主有令,凌女侠移居此处,是让属下照看,并非充当淫奴。此间情由,还请两位护法见谅……」

  白氏姐妹一怔,她们与琴剑双侠新仇旧恨牵连多年,如今凌雅琴丈夫被杀,武功被废,又落在自己掌中,正是痛加折辱的大好时机。姐妹俩满心想回过教内,腾出一个月时间好生淫玩这个任人宰割的武林名媛,没想到公主却吩咐在先。

  白玉莺挑起眉头,「照看?你打算怎么照看她呢?」

  妙花师太眉花眼笑,「不瞒两位说,我那宝贝儿子看中了这姓凌的女人,天天吵着要娶她当媳妇儿。」

  白玉鹂笑道:「令公子天姿非凡,气度不俗,怎么也该娶个黄花闺女,为何会看上这么个……」

  妙花师太叹了口气,「我家宝儿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倔了些,庵里的女人都挑遍了,也没一个中他的意。现在看中了姓凌的,也算是她的福份,我这当娘的也不好说什么。」

  白玉莺笑道:「九华剑派掌门夫人,改嫁咱们北神将和水堂长老的独生爱子,这身份倒还说得过去,只是年岁……」她瞟了妙花师太一眼,说起来凌雅琴比这婆婆还大了几岁呢。

  妙花师太道:「姓凌的虽然是嫁过人的,但模样倒还俊俏,年纪大些,也能照顾我家宝儿。」说着她掩口笑道:「我看她屁股又大又圆,奶子鼓鼓的,像是个能生养的样子。娶她过门,要不了多久,我跟哥哥就能抱孙子了。」

  沮渠展扬远远站在殿外,一条衣袖空荡荡垂在腰间,似乎没有听到妹妹的言语。

  白玉鹂笑吟吟道:「师太如此厚待凌女侠,竟然娶来当儿媳妇,要让小公主知道,肯定高兴得紧呢。」

  白玉莺却道:「可惜有一桩不好……她现在肚子里还怀着个野种,你娶儿媳妇过门,难道把那野种也一并收了呢?」

  妙花师太一怔,白玉莺笑眯眯道:「如果信得过呢,我们姐妹就帮你这个忙。别忘了,我们姐妹以前可是服侍过叶神医的,最多半月,保你娶个能生会养的干净媳妇过门。」

  ◆◆◆◆     ◆◆◆◆

  叶行南坐在丹炉旁,面前放着一本手掌大小的皮册。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慢慢翻开浅红封面,面无表情地阅读着鱼鳞册上那些暗红的字迹。

  「常人屡言采补之术乃道家末技,需得男女同修,阴阳相济,事倍而功半,多有损者。此言何其谬也?」叶行南淡淡往下看去,脸色渐渐凝重起来。

  「按房心二宿皆具男女两者之形,天象若此,何论人世?试以星相论之,心宿三星,中有大火,房宿四星,兼有阴阳,且夫心宿日兔,房宿月狐,兔者雌雄合体,狐者变幻无形,则阴阳融合之道明矣……」

  良久,叶行南合上《房心星监》。他静静坐了半晌,当窗口映入第一缕晨曦,老人打开案角的熏炉,焚上一把沉香,然后拿出一张小羊皮,将鱼鳞秘卷包裹停当,用铅汁仔细封好,放在药橱最低一层的暗格内,缓缓合上。

  一串环佩相击的轻响渐行渐近,最后在门外停了下来。少女轻声道:「奴婢静颜,参见护法。」

  静颜不知道叶行南唤她何事,在梵雪芍身边浸淫多年,她对这个眼都睁不开的糟老头子颇有几分轻视。纵然叶行南识破了她暗藏的阳具,现在也算不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连公主都玩过了,还在意他一个护法?

  一路上,静颜心头反反覆覆都是晴雪柔顺的身影。最初她并不相信晴雪会对自己一片真心,毕竟初遇时她只有五岁。经过昨日的刻骨缠绵之后,她才明白晴雪冷艳的外表下,是如何的寂寞。她没有朋友,没有姐妹,连亲生父亲也只是把她当成生育后代的器具。那一对乱伦的儿女更无法带给她丝毫慰藉,她就像一朵雪莲,孤独地盛开在淫浊的天地边缘。进入星月湖之前的时光,是她短暂而又再难重温的正常生活,难怪她会如此珍视那段记忆……

  叶行南立在窗前,眯着眼望着草地上嬉戏的冲儿、灵儿。阳光透过窗棂,映在他的白须上,一根根亮如银丝。他两手负在背后,可以看到右手食、中二指齐根而断。静颜心下冷笑,枉他还是星月湖第一神医,连自己的断指都无法医治,比义母的手段可差得远了。

  叶行南缓缓转过身来,他离房门有丈许远近,可一步迈出,正好踏到静颜面前,青衫几乎碰到了她的胸口。静颜心头大惊,连忙向后退开,背上一紧,房门不知何时已经掩上。她心头大叫不好,右手举掌斜抹,劈向叶行南颈侧。

  叶行南冷哼一声,眼中突然精光大盛,他右手无名指在静颜腕间一划,顺势拧住她的手腕,接着手掌下捞,将静颜的左腕一并握住,牢牢攥在掌中。

  静颜骇得魂飞魄散,服过解药之后,她已经武功尽复,无论对手是谁,她也有信心撑上几个回合,可这会儿交手不足一招,便一败涂地,就像婴儿般毫无还手之力,叶行南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厉害?

  叶行南拧住静颜的双手,左手一挥,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耳光。他手上边道着实不小,静颜只觉耳中嗡嗡作响,口中一咸,已经淌出鲜血。不等她回过神来,那只枯瘦的手掌,回手打在她另一侧脸颊上,直打得静颜眼前发黑,髻上的玉钗「叮」的掉在地上,摔成数段。

  静颜两手一挣,才发现并不是叶行南武功大进,而是自己的真气不知何时已被制住。她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叶行南似乎没有半分怜香惜玉之情,以静颜的美貌,就算铁石心肠的鲁男子,也会呵护有加,可他却面无表情,一掌一掌抽在少女如花似玉的娇靥上。

  不多时静颜粉嫩的玉颊便高高肿起,唇角鲜血横溢。散乱的秀发垂在脸侧,随着叶行南的抽打,来回摆动。叶行南的力道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她生生打死。

  静颜耳中听不到任何声音,眼神渐渐模糊。她不怕死,也知道这次星月湖之行是九死一生。但这样的死法,她实在太不甘心了……

  身子忽然一轻,摔在室角的石榻上。静颜勉力睁开眼,透过浅红的血泪,只见叶行南指间寒光一闪,亮出一柄又窄又薄的柳叶刀。

  静颜艰难地吐了口鲜血,露出一个凄婉的笑容。接着喉头微凉,刀锋贴着肌肤一挥而下,最后划在耻骨上,挑断了几根细软的毛发。

  浅绿色的绸衫齐齐分开,现出白净的肌肤。两只高耸的玉乳轻颤着撑开衣襟,露出两团香软的雪肉。白嫩的阴阜微微隆起,衬出娇艳欲滴的玉户。

  薰炉正放在脸旁,沉郁的香气从鼻中散入,彷佛一条条无形的丝线,丝丝缕缕凝在周身诸处大穴。静颜这才明白,自己踏入房门的第一步就已经中计,叶行南早设了圈套,等自己自投罗网。他要怎么处置自己呢?

  叶行南抬掌在少女光洁的小腹上一按,真气透入体内,深藏的阳具应手滑出,血淋淋翘在玉腿间。看着少女身下诡异的兽根,叶行南眼中怒火渐炽。忽然手腕一抬,冰凉的刀锋贴着阳具朝根部划去。

  「咦?她是谁?」一个俊秀的男孩连蹦带跳地跑过来,探头探脑地朝静颜身下看去。冲儿好奇地拧住静颜的阳具,用力一扯,一手熟练地拨开阴户,朝少女体内摸去,「她是女的哎,怎么会有小鸡鸡?爷爷,她是男人还是女人?」

  叶行南脸上破天荒地露出一丝笑容,温言道:「她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只是个下贱的妖物。」

  冲儿格格笑了起来,「她的脸好难看,原来是个妖怪。」说着小手一紧,用力抓住静颜下体的嫩肉。

  发丝沾在满是血泪的玉颊上,使静颜看不到男孩的动作。她吐了口血沫,只觉秘处象被抓破般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叶行南淡淡道:「冲儿拉好,看爷爷怎么除掉这个怪物的妖根……」

  男孩依言拽住阳具,将兽根拽得笔直。叶行南拿着薄刃,用刀尖挑开阳具根部的软肉,朝内刺去。雪亮的刀锋钻入嫩肉,鲜血乍然溅出。

  昨日傍晚,晴雪和夭夭一块儿来到丹房。虽然晴雪装作若无其事,由夭夭说她受了责罚,想要些伤药,但从晴雪走路的姿势,叶行南一眼便看出她是被人奸弄了后庭,以至于受了重创,喉咙肿痛也是被人强行插入所致。

  本来该来求治的,应该是那个由公主开苞的女奴,此时反而是晴雪下体受创,必是事情有变。叶行南也未说破,只包了些伤药送两人离开,却命人暗中取来静颜的物品。

  叶行南目光如炬,早看出静颜的阴户阳具都是后来植入,他虽然不清楚静颜的身世,但这女子身体如此诡秘,居心不问可知。依他的主张,即使不取她性命,也要废了她的武功,询问她的来历,再挑断手筋脚筋,送往边塞劳军。晴雪对此一清二楚,还取了化真散以备不测,没想到最后还是受了折辱。看到晴雪所受的虐待,叶行南又是疑惑又是气恼,于是便把静颜唤来,亲手了断此事。

  「叶爷爷!」一个惶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接着两根白玉般的纤指平空伸来,夹住柳叶状的薄刃。

  叶行南脸色阴沉下来,他望着满脸惶然的晴雪,眼中又是责怪又是不解。冲儿扬起脸,高兴地叫道:「娘,爷爷捉到了一个妖怪,你看,她长得好奇怪……」

  晴雪小心翼翼,却毫不犹豫地从叶行南手中夺下柳叶刀,哄走了冲儿,然后抬起眼,满怀歉意地望着老人。

  沉默良久,叶行南冷冷道:「你知道她练的是什么功夫吗?」

  晴雪摇了摇头。

  「房心星监。」叶行南鄙夷地说道:「那是一种受天谴的功法。非男非女,亦男亦女,既是奸夫,又是娼妇,练成此功她会是世间第一等妖淫邪恶的怪物。」

  晴雪垂下头,半晌轻声道:「对不起。」

  叶行南「啪」的一掌,将石榻一角拍得粉碎,厉声道:「你为何会看上这个被诅咒的怪物!」

  晴雪轻轻擦去静颜阳具根部的血迹,柔声道:「晴雪知道爷爷是为我好。」

  她握住静颜的手掌,抬眼望着叶行南,「小时候娘就对晴雪说,世间只有一个人是对我们母女好……那就是叶爷爷。」

  听到晴雪提到母亲,叶行南心头一疼,晴雪的母亲被他视若亲女,然而他却亲手毁掉她了的身体。

  「爷爷,」晴雪将静颜的手掌贴在脸上,轻声道:「不管她变成什么样子,晴雪都离不开她了。」

  掌门横死,夫人遭掳,被九华剑派上下视为奇耻大辱,门中对此秘而不宣。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加上白氏姐妹通过属下帮会有意宣扬,没多久江湖中便尽人皆知。九华剑派的声誉一落千丈,尤为难堪的是掌门夫人赤身被掳,更为江湖中人平添了无数谈资。

  沮渠展扬虽然不悦于白氏姐妹的张扬,但两女身为护法,位份在他之上,也不好说什么。他在灯下写道:「顷接噩耗,寸心如焚。周掌门正值盛岁,突为奸人所害,曩者与贵掌门把臂言欢,今日思之,不胜唏嘘……」

  妙花师太摇着团扇说道:「哥哥可是给九华剑派写信?」

  沮渠展扬头也不抬地说:「凉夏已经臣服,等取了巴蜀之后,皇上便要对江东用兵。」他左手执管,一笔一划写得舒卷自如,末笔的回挑都仔细掩藏着笔锋。

  妙花师太道:「那些事我都不想理,只是宝儿一天天大了,也该找个媳妇……」

  沮渠展扬道:「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又是个不干不净的婊子,怎么能当我们沮渠家的媳妇?没的让人耻笑!糊涂!」

  「做过婊子怎么了?我……」妙花师太眼圈一红。

  沮渠展扬叹了口气,「她与我们仇深似海,让她和宝儿成亲,我端底是放心不下。」

  妙花师太道:「哥哥不必担心。我看姓凌的已经是死了心的。现在江湖中没有她容身的地方,我们家宝儿肯娶她当媳妇,她感激还不及呢。原来我看着靳婊子也好,只是她入教时被绝了癸水,生不了孩子。如今姓凌的没了武功,我们拣一处清净的院子,让他们小两口过日子,等有了孩子,也算了了我们一桩心事……」

  沮渠展扬沉吟片刻,说道:「依你。」他蘸了蘸墨,写道,「凌女侠风姿如神,福泽深厚,自可逢凶化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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