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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第八十七章

  「二弟!……」

  「大哥!……」

  「二弟!!……」

  「大哥!!……」

  「你还饿吗?」

  「已经饱了!」

  「那就好……谢谢你了二弟……多亏了有你……」

  「你这是说哪里话啊,你是大哥啊,咱们兄弟理应同生共死。」

  「呵呵,以前听你说这些话,总觉得你是在开玩笑的,没想到……二弟……你说的对……我们以后荣辱与共,同当生死。」

  「大哥,你福大命大,这一次其实也就算是有惊无险吧,他们是动不了你的。」

  「如果说实话……其实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绝望过多少回了。如果细算的话,这段时间也不是太长,但是对我的感觉而言,仿佛就像是过了几辈子一样啊。我真没想到自己居然挺过来了,我本来不是一个容易轻生的人,可是我的确已经在心里死过好几遍了。要不是……要不是有你们……我恐怕早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大哥,要我说,这却恰恰是你的厉害啊,你注定不是一般人,所以你经历的当然也都不是一般的事。你不但死不了,你恐怕还要置于死地而后生呢。从现在起,你可再不是曾经的你了。」

  「我没有什么厉害的,这全都是你们厉害啊,我只是一直在被你们保护着而已。」

  「大哥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学的史记了吗。帝置酒洛阳南宫,上曰:彻侯,诸将毋敢隐朕,皆言其情:吾所以有天下者何?项氏之所以失天下者何?高起,王陵对曰:陛下使人攻城略地,因以与之,与天下同其利。项羽不然,有功者害之,贤者疑之,此其所以失天下也。高祖曰:公知其一,未知其二。夫运筹策帷帐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镇国家,抚百姓,给馈饷,不绝粮道,吾不如萧何。连百万之军,战必胜,攻必取,吾不如韩信。此三者,皆人杰也,吾能用之,此吾所以取天下也。项羽有一范增而不能用,此其所以为我擒也。还有刘邦和韩信的那段谈话你还记得吗?上常从容与信言诸将能不,各有差。上问曰:如我能将几何?信曰:陛下不过能将十万。上曰:於君何如?曰:臣多多而益善耳。上笑曰:多多益善,何为为我禽?信曰:陛下不能将兵,而善将将,此乃信之所以为陛下禽也。且陛下所谓天授,非人力也。所以大哥,你的厉害就跟刘邦一样,你不是筹谋攻伐的良臣猛将,你是大道兼怀的天命之子啊。唐玄奘乃佛祖高徒金蝉子转世,尚且需要投胎为人再经历一遍九九八十一难方才得以成佛,更何况你这几个月经历的小小劫难,这些都不过只是助你修成正果的啊。」

  「二弟……你的话让我愧不敢当,不过,听了你说的,我心里也的确是好受多了,谢谢你……你不仅仅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更是我最真挚的好朋友……」

  「大哥……我也很高兴能幸运的认识你……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真诚,最坚强,最善解人意和最表里如一的人。能跟你做朋友,这是我的福报。」

  「你别夸我了二弟,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如果不是我自己愚蠢,我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头了。而且……而且我还连累了馨茹,妈妈和媛媛。都是我自己傻,如果我早点把妈妈的情况告诉你,或许以你的才智,后面的这些险情就都能够被你化解了。」

  「不是的大哥,你不是蠢,你只是很善良。这世界上总是错把善意当愚笨,却把恶念捧为上智。陈友发作恶多端可是云集在他身边的人又岂是寥寥少数呢。大哥,正是因为世间众人皆是凡庸之辈,所以你才显得更加难能可贵啊。你始终坚守本心,不屈不挠,因此你一定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你的智慧绝不是一般人能够轻易体察的,但是只要与你一样都不是人间凡品的高贵之人,他们就一定都会被你的人格魅力所折服啊。就说馨茹吧,她在咱们学校那是什么地位啊,她可真的是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啊,这样的姑娘就像媛媛说的,她已经是不食人间烟火了。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一句,馨茹的方方面面我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的,额……当然……感情等方面……肯定还是你最熟……不过我想说的是,她的完整材料你也全都看过了,想得到馨茹的人,想要照顾她,心疼她的人几乎都能排着队的绕学校转一圈了,可是馨茹是何等的聪颖啊,她是何等的慧眼高瞻啊,为什么这么多人她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她就一下子认准了你呢?你们俩的关系才是真正的互为福运啊,如果馨茹不是跟你在一起,试问谁才能更配得到她呢,别人先不说,我就第一个不同意,像这样好的姑娘必须是一个大善大智之人才配得上的啊。反过来,什么样的女孩才能配得上你呢,且不说你的出身家世,就单说你的性情才思,如果不是馨茹这样的女孩,你难道不会觉得枯燥和乏味吗?而且我见到你母亲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你总是显得超凡脱俗啊,你从小一直待在你母亲这样的女人身边,在你面前哪里还有真正的美女啊,你从一出生,你的所有起点都已经被拔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如果不是馨茹,你真的会对其他女孩动心吗?就连馨茹在你母亲面前都会感到局促不安的吧。所以大哥,你们都不是一般人物啊,只有你们才能彼此相配,你们的世界,不是我等凡人可以随意体察的啊,我们只求能远远的望着你们,能感受到你们的幸福,同时也能远远的祝福着你们,这就已经让我非常满足了。」

  「虽然你对我的评价,我还是不敢轻易接受,但是你对馨茹和妈妈的评价我也是非常赞同的。至少馨茹和妈妈她们确实如同天仙一般,我也觉得自己很幸运。」

  「呵呵,大哥,既然你能认同她们,那你也就相当于已经认同了自己啊,你是你妈妈的儿子,若你妈妈如同高贵的女神,那她所生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一般俗物呢。馨茹慧眼识英才,她为自己挑选的男人,怎么会看走了眼呢。难道你认为她们都像是那些爱慕虚荣,水性杨花的一般女子吗。她们可都比我厉害多了啊,她们对你而言不但是你的慈母美眷,也更是你的忠臣良将啊,她们不仅仅是爱着你的,她们也都努力的辅佐着你,保护着你啊。你没有把她们只当做女人,她们也没有把你只当做男人。她们不但爱你,更加忠于你啊,陈友发他们误以为亵渎了她们的身体,就会削弱她们的意志,这才是真正的愚蠢,这些手段或许对于一般女孩可能还有点作用,但是这些把戏对于你妈妈和馨茹而言,非但不会削减她们对你的衷情,反而会让你们变得更加难舍难分。一般男人看女人只能看到样貌和身材,再好一点的也不过就是看到性情如何,修养如何。但是这些狭隘的目光全都是愚蠢男人用生物眼光在看问题啊,一个女人也可以跟男人一样强大,男人能具备的素质一个女人也同样能具备啊。馨茹在你面前她就不是一个单纯的花瓶姑娘而已,你尊重了她,给了她想要或者缺失的一切,你认为像馨茹这样才智的女孩需要一个男人单纯的宠在怀里吗?她离开了男人难道养不活自己吗?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从来没有人能够追到馨茹,既没有人能够比她更优秀,也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尊重她,爱慕她。她年纪虽轻,但是却恐怕早就看透了男人的本质啊。你与馨茹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是真心的祝福你们。只有你们才能给对方真正的幸福。」

  「嗯……谢谢你二弟……你说的话,我也会铭记在心的。我也不会辜负了你的祝福,我们也会努力让自己幸福的。」

  「我对你的母亲不是很了解,但是我也能看得出来,她绝非一般女性,她的举止涵养都是印刻在基因里的,你的体内也流淌着她的血液,所以你也是天生的高贵啊。这也难怪陈友发会对你母亲想入非非了,你母亲的魅力连这样的狂徒都能被折服啊。陈友发见过那么多女人,而且他又如此老道狠辣,可没想到他竟然在你妈妈面前栽了跟头。没有你妈妈,或许陈友发还不至于是现在的这般下场呢,对他而言你妈妈可要算得上是红颜祸水了,所以大哥,你真的是洪福齐天啊,你身边的女人个个都是才貌无双的,她们都只在你面前才会露出一般男人奢望的那种女人味,可是她们面对别的男人,尤其是那些会危害你的男人,那她们可都要化身为巾帼之中的张良韩信了。那些对她们图谋不轨的男人恐怕轻则自取其辱,重则自取灭亡啊。大哥,你可能还有所不知,就在过去这短短的不到一月时间里,馨茹可是祸害了不少纨绔子弟啊,他们现在个个都对馨茹朝思暮想,严重的已经发疯住院了,好一点的也是每日以泪洗面啊。这些男人多么可怜啊,爱了不该爱的女人,这辈子算是完了,只要有馨茹在他们心中,你说他们以后还能看上哪个女人呢?馨茹就是他们一生的遗憾,是他们一生的苦痛啊。这种杀伤可远比一次无疾而终的初恋来的残酷多了,永远都得不到,可是永远都惦念着,你说这是一种什么滋味啊。你母亲就更不用说了,李成刚就是最好的下场例证啊,人生中就这么动了一次真心,就这么犹豫了一刹那,整个一生全都完了啊。你母亲能做到的这个级别,馨茹恐怕都未必能做到。陈友发只是碰了馨茹一次,在他眼里馨茹还是个小姑娘,所以陈友发他还算是有些定力的,可是一到了你母亲面前,他都变成了李成刚啊,甚至他还不如李成刚。他竟然愚蠢到想要将你母亲据为己有,他真是白跟你母亲待在一起那么长时间,花了那么久居然都没看出自己的自知之明,你母亲跟他相差那么大,而且根本就不是他能驾驭的了的,结果他愣是没回过神来。本来我从馨茹那里刚知道你母亲可能被陈友发掳走的时候,说实话我还抱有过一丝侥幸,因为我知道你母亲肯定不会像你一样对家世一无所知,而且从你身上就能大致推断出你母亲的气质涵养,我当时心想,或许这也不是坏事,因为以陈友发的阅历,他应该不难看出你母亲的身份特殊,说不定他能从你母亲身上洞察到自己险些犯下的大错。他如果那个时候能够幡然醒悟,并且回头是岸,或许他现在还有救也未可知啊,以他现在的情况和处境,别说自由之身了,能不能保下一条命都是很成问题的。就算你们不要他的命,他自己的那些罪孽也是死十次都不够抵偿的。本来能够认识你,其实也算是他的福运啊,如果他能意识到自己的差错,能救他一命的或许就只有你了。多么讽刺啊,多么让人唏嘘不已啊,这就是天命难测啊。想到你们刚刚相识的那段时间,虽然他对你和馨茹都十分狠辣,但是你也还尚能原谅他,而他也待你还算温和。如果那时候能够点道为止,或许一切就都是另外的一番模样了。」

  「二弟……你……你的思想果然高深啊……你想的这些……我都没有思考过……我只是觉得陈友发很可怕,而我又总是不停的犯错误,所以我也是自讨苦吃啊。」

  「呵呵,大哥,你说的这一点就更让人感慨万千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啊?陈友发落得今日局面,难道是我们造成的吗?是我们让他套取国家外汇的吗?是我们让他走私军火,干涉国家外交的吗?是我们替他杀了那么多人吗?是我们给他盖了花满楼吗?我们只是轻轻的送了他一程而已啊,他的错恐怕早在四五十年前就已经注定了。或许当他从战场归来,或许当他倒卖第一笔国有资产,这些结局就已经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了。而你呢?你错在哪里了?你心系爱人,坚守本性,不屈不挠,不卑不亢,你错在哪了?大哥,你过去遭受的这些,很可能在每件事的源头处,人人都会经历,人人都无可避免,可是有几人能够像你一样,在道义面前仍能知难而进呢?陈友发通过挖国家利益的墙角发了第一笔横财的时候,他得到了什么?是香车美女,是功名赞叹。你以为当他第一次耍这种小聪明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吗?你以为他生下来就不是一个处子之身吗?他也有过像你一样单纯善良的那个年岁啊,可是像你一样,实在是太难了对吗?太难受了,太憋屈了,太无能了,太懦弱了。因此他就不再跟你一样了,他就美其名曰,长大成人了。后来他的的确确的逐渐成长为一个强者了,一个聪明人了,一个老谋深算的人了。可是你觉得他的错误究竟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呢?是他的第一次妥协啊,是他的第一次侥幸,是他的第一次放弃,是他的第一次所谓的聪明啊。陈友发他错了整整三四十年啊大哥,你说像他这样的错误还能认吗?还能回头吗?还有机会赎罪吗?你觉得你们俩到底是谁聪明谁愚蠢呢?陈友发他是小事聪明,人生糊涂啊,而你却是恰恰活的清醒,只是看不出机巧是非而已。你吃的亏,能让你成为真正的人上人,而他的聪明却只能让他品尝一次虚妄的繁华啊。有多少人渴望像陈友发一样活在梦幻之中啊,有多少人已经分不清现实与迷惑,大哥,你说是事情难做还是人难做啊?一个人一生能经历多少是非,但是又要多少是非才能成就一个人啊。陈友发他一生尽是污点,早已洗不白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一生其实真的很容易。这就像咱们在学校偷懒不写作业一样啊,第一次偷懒,是很心慌的,是很愧疚的,既觉得对不起老师,也觉得对不起自己,可是第十次,第一百次之后呢?这就是普通人的小聪明,总是觉得谋一小利只要无人发现,无人制止,这就算是才智过人了。但是且不说这些小聪明伤害了多少个在乎他,重视他的人,难道你不觉得他对自己的人生也过于儿戏了吗?试问这样一种聪明之人能否对得起自己这条命呢?陈友发不是在你面前已经流露出悔意了吗?你觉得他会对自己的人生满意吗?你觉得他是个聪明人吗?」

  「二弟……你……你说的好些东西跟我爷爷教我的很像啊……」

  「那不敢,我肯定不敢跟刘老爷的大智大慧相提并论,但是道理往往就是万变不离其宗的。我也相信你之所以能有现在的这些表现都是得益于你的家庭对你良好的言传身教。总之大哥啊,你的智慧已经融入到你的天性当中了,你已经不需要刻意思考,它们就都能表现的完美无缺了,这才是上上等的智慧啊。陈友发勾心斗角,连睡觉都得留一只眼,他一生都不得安宁,你说他图什么呢?还不就是只图得了一时的痛快吗?反而你,活的坦然,睡的踏实,你既无愧于天地,又无愧于自心,有什么是能够真正威胁你的呢?」

  「嗯……妈妈也告诉我……君子有终身之忧,而无一朝之患。眼前的困苦都是暂时的,只要心中怀揣正道,就没有什么能真正难为自己。君子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没错大哥!我们共同立志!要做就做真君子,真丈夫!能来这世间活一遭也不容易,不能白费了老天的这一番苦心安排啊,怎么活都是一辈子,何不真真正正的活出个人样呢,你我携手奋斗,不枉此生!」

  「二弟!能有你相助,无论是做事还是做人,我都信心百倍了,你就是我的良师益友啊。」

  「哈哈,大哥,你也是我的知心知己啊。」

  「嗯,不过咱们现在还不是掉以轻心的时候,我们必须先给馨茹和媛媛报仇雪恨才行,咱们已经多番隐忍退让了,可是他们仍然把我们往死路上逼,他们不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能甘受他们的欺凌啊。况且……况且馨茹两度自杀……多番失身……媛媛被他们像是妓女一般轮奸,而且还让她险些有生命之忧……就算我自己的遭遇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她们的债,我是绝不能轻易姑息的。」

  「我明白大哥,事已至此,我们也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他们自取灭亡,不知收敛,我们已经没有必要再对他们心怀仁慈了。那我先给你说一下目前大致的情况吧。」

  「嗯……是该跟他们做个了断了。」

  「陈友发在国内的势力基本都已经落网,他的地下秩序也已经基本都被剿灭了。你一直昏迷不行,所以你不知道先前的阵仗。就在主干道上,单单是一串警车就至少绵延了十多分钟都没有跑完啊,几乎半个城区都戒严了。老百姓都以为这是有恐怖袭击发生了,这次清剿的力度非常大,而且非常果断迅速。主要的涉案人员基本都已经落网归案了。」

  「不重要的那些人,以后我再跟他们慢慢的细算,现在我们先从最要紧的几个说起吧。」

  「明白,我从轻到重给你简述一下吧,目前可知的碰过馨茹的人,除了陈友发和李成刚之外一共是还有16人,他们其中的11人已经被抓捕了,剩下的五人也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了。碰过媛媛的人……那……那就有点多了……而且很可能还不止这些,目前单单可知的就有54人……其中的42人已经落网了。其余的恐怕还得继续调查,或者等……等媛媛醒过来我们再找她亲自确认了……」

  「二弟……你……你也为媛媛难过了吧……」

  「……媛媛……媛媛她的确是受苦了……她的性格其实跟她的内心是有很大差别的……她看上去虽然活泼可爱……但是她的心其实很善良也很脆弱……大哥……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她……我……我要是再小心谨慎一点……馨茹和媛媛是绝不至于遭受如此险境的……」

  「二弟……你别这么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媛媛她会没事的,姑姑和刘医生会努力救治她的。可是……是谁把她害成这个样子的呢?」

  「是纪委书记的儿子,姓赵,是个毒虫,那天他嗑药嗑傻了,所以他去馨茹和媛媛的房间骚扰她们,他想要给馨茹打针,并且强暴馨茹,但是被媛媛奋力阻止了,结果他就把针插进了媛媛的脖子里。现在这个家伙也已经在医院里戒毒了,他爸不属于陈友发一案的嫌犯所以没有涉案其中。但是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工作,伤害媛媛的人,我也绝对不会轻饶他。」

  「嗯,你说的对,只是现在动手未免太便宜他们了,我们先让他们喘口气,等他们缓过劲来,我们再好好的跟他们算算总账。」

  「咱们怎么做,全听你的大哥,不过我想等媛媛醒过来,让她也能亲眼看着我们给她报仇。」

  「没错,你说的对,我们要让媛媛亲自发落他们。」

  「至于你母亲,似乎碰过她的人就只有两个,其他的还有一些妓女,不过她们并没有过多的折磨你母亲,她们都是娟姐的人。娟姐的妓女已经都被拘押在女子看守所了,我们已经将她们的案卷保留,以备后续很可能还用得着。娟姐现在仍然在逃,不过她的行踪我们已经大体掌握了,她在老家有一处隐秘别墅,而且她孩子的牌位还在庙里供奉着,以我对娟姐的了解来看,我猜测她一定会亲自取回牌位的,所以我已经把这些情况都告诉许伯了。他已经安排好了可靠人手,相信不久娟姐就会自投罗网。」

  「原来是这样……很好……这个阴毒的女人……我会慢慢处理她的……」

  「再就是……你最恨的人了……李成刚他还没死……」

  「嗯……这更好……我还生怕他随随便便的就死了呢……」

  「他身中数刀,但是都没有完全伤及要害,目前只是失血过多。可是他的手脚几乎全都废了,他的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已经被截肢了,另外一只胳膊也已经被严重扭断了,一把匕首从他的两腮穿过,他的舌头也已经保不住了……所以他现在基本就是个彻底的废人了,他只剩下一条腿还能自由活动。」

  「谢谢老天啊……不过也无所谓了,就算他完好无损,我也不能保证我是不是不会把他碎尸万段。所以这也算是给我省了不少麻烦吧。既然他大难不死,那我们也不至于赶尽杀绝,把他救回来吧,不但要救回来,我还要让他好好的活着。就算他自己想死,我也不会允许他这么痛快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已经告诉你姑姑,让他接受最好的医疗条件了。我知道你肯定会很想再见他一面的。」

  「没错,他可算是我……最难舍的一个……一个仇敌了……我不会让他简简单单的就这么解脱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他的罪比陈友发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呢。妈妈,馨茹,媛媛他一个人全都伤害了一个遍……而且……而且……他竟敢让妈妈怀上了他的骨肉……就单单这一条,他死上千遍万遍也还不起!」

  「嗯,那我们就先好好的把他保护起来吧,现在很可能还有陈友发的残余势力,他们说不定会杀人灭口的。」

  「那馨茹和媛媛她们没事吧,她们那安全吗?」

  「这个你就放心吧,她们现在被保护的绝对天衣无缝。而且医院里都是我们最可靠的人手。」

  「那就好……陈友发……他有消息了吗?……」

  「陈友发还是有些手段和本事的,所以目前还没有他的确切动向,不过我们已经在大量搜集和整合陈友发的情报资料,主要是陈友发在海外有很多隐秘部署,所以我们推测他极有可能已经逃往海外了。他出逃的时机也很及时,就在我们的行动前夕,他完全失去了踪影,我们推测很可能是他已经提前得到了消息。不过关于他的情况或许有些资料你会很有兴趣的。」

  「嗯?什么资料?」

  「这个我先提醒你一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因为毕竟这个事会让你多少有些背脊发凉的。」

  「难道他现在还能威胁我们吗?」

  「那倒不是,这全是你过去的一些经历了,只是会让你回想起来有些不适。」

  「呵呵,过去的一切就没有哪件事是我愿意适应的,你说吧,现在我已经皮糙肉厚了,未来的我都不怕,我还怕什么过去啊。」

  「嗯,你知道陈友发八楼的房间为什么那么古怪吗?」

  「嗯?这个……陈友发确实很变态,我也有些好奇,起初我认为他是一个娈童癖,但是后来我发现他的性取向似乎也还算正常,所以我觉得他只是单纯变态好色吧。怎么?他的房间有什么不对劲吗?」

  「有一件事,馨茹一直没能告诉你,也没敢告诉你,她当时对你欲言又止了,你还有印象吗?」

  「太久了……我记不清了……」

  「其实你把馨茹带到八楼房间的那一晚,馨茹她一宿没睡,因为她在陈友发的床下发现了一样东西。」

  「……是……是什么啊……」

  「是一个骨灰盒和一个香炉。」

  「……你……你是说……他……他的床下一直有一个死人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馨茹当时觉得房间很不对劲,而且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所以她四处查探了一下,结果就在床下发现了这个。很可能这就是陈友发拒绝让任何人进入八楼房间的原因,因为他不希望任何人发现这个秘密。」

  「……难怪啊……我……我也想起来了……我最后一次去八楼的时候我也闻到了一股非常奇怪的味道……可是我就是想不起那是什么味道了……原来……原来那是焚香的味道啊……那天陈友发也的确是奇怪的穿了一身黑色的便装……想来他很可能是刚刚祭奠了这个死人啊。我……我竟然一直都跟一个死人睡在一张床上……」

  「大哥,你别怕,其实这个人也算不上什么死人的。」

  「嗯?……真是鬼?」

  「呵呵呵,大哥,你别自己吓自己了,我说他不算是个人,是因为这个人他很可能还没成人就死了。」

  「是个孩子?」

  「这个我们还不是很确定,但是我们唯一能肯定是,这个骨灰的确是陈友发儿子的。」

  「陈友发有儿子吗?他不是完全没有子嗣吗?」

  「具体情况我们仍在调查当中,但是这个骨灰应该问题不大,因为馨茹后来在客厅里又发现了一个隐秘的灵龛,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爱子陈宇之灵位。」

  「……这……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死的?……」

  「关于这部分情况我们几乎还一无所知,陈友发对这个信息保护的非常严密。不过他越是这样,他的行为就越发显得可疑了。你想想如果他只是单纯的在保护一个死去的孩子,他至于如此隐秘吗?就算他担心有人拿他的孩子做文章,那这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啊,谁还会跟一个死人过不去呢?」

  「你的意思是?」

  「这部分信息馨茹会比较熟,等会我们到了医院里你可以详细的问馨茹。不过我们现在几乎就可以确定,陈友发应该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尤其是他的这个孩子是何时生的,以及是谁替他生的。从这个孩子的灵位上我们就能看出,这个孩子对陈友发很重要。」

  「原来如此……我还真以为陈友发是铁板一块呢……没想到他也有在乎的人啊。」

  「没错,陈友发很可能比我们最初预想的还要更复杂一些,但是这一点对我们而言并不是坏事。」

  「嗯,那我们也得抓紧行动了,要不然,可能会来不及啊。」

  「这个我觉得你不必过于担心,因为陈友发应该没有意识到馨茹发现了他的秘密,如果他早先意识到这一点,恐怕馨茹早就已经危险了。馨茹懂得保护自己,所以没有露出多少马脚。另外……另外可能这也要归功了娟姐了。」

  「什么意思?」

  「馨茹在八楼的情况可能陈友发未必知晓的那样详细,甚至他都有可能不知道馨茹真的进入了那间屋子。」

  「这怎么可能呢?八楼也有监控录像的啊。」

  「这就是此事的玄妙之处了,我一直都怀疑陈友发跟娟姐两个人是貌合心不合的,他们看似是一对忠诚的主仆关系,其实他们又都是各怀鬼胎的。尤其是娟姐,以陈友发处置你和你母亲的情况来看,他应该不会想要馨茹和媛媛的命,尤其是媛媛,他应该不会这么愚蠢真的要把她置于死地,可是你知道是谁放赵公子进入馨茹和媛媛房间的吗?」

  「难道是娟姐?」

  「没错,就是她。有一个叫浪浪的妓女已经招认了,不过这不是我们努力的结果,这是赵公子的老爹想要保他的宝贝儿子,所以就顺藤摸瓜的撬开了浪浪的嘴巴。一直以来馨茹和媛媛都被娟姐当做未来的接班人在培养,她的这个举动其实已经让花满楼的一些妓女心中非常不平了,所以她们出卖娟姐的话应该是真实可信的。这个浪浪先是奉命勾引赵公子,然后又给他注射大量的毒品使他神志不清,在赵公子已经近乎失去理智的情况下,她怂恿赵公子去找馨茹寻仇,所以才导致了后面的惨剧。」

  「那娟姐这明显是要杀了馨茹和媛媛啊,她为什么在当初不直接将馨茹交给陈友发呢?」

  「我推测这里面很可能是两个原因,第一就是此一时彼一时,当初馨茹对娟姐是只有利没有害的,所以她保馨茹没有什么代价和损失。第二就是八楼的情况是与众不同的,所以娟姐也不敢轻举妄动,她处事如此小心就只能说明她恐怕也是八楼的知情者之一。他们蛇鼠一窝,难免会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内部纷争,而且娟姐对陈友发的感情也是非常复杂狰狞的。」

  「嗯,那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找到了娟姐,我们就有可能了解陈友发的这个秘密了。」

  「至少能够摸到一些头绪,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的情报,也能佐证这一点。在还未落网的玷污过馨茹的人中,有一个人已经失踪了。本来我们是觉得这条线索就这么断了,可是没想到一切都逃不出馨茹的智谋啊。他是一个娟姐亲自安排的神秘客人,通常娟姐都会对馨茹交代一下客人的背景,但是关于这个人她却没有告诉馨茹任何消息。这个人的年纪已经跟陈友发差不多大了,而且行踪也很诡秘。所以馨茹就特意的多了留意了一下,本来这对她而言就是一个普通的客人罢了,可是馨茹细心的发现此人的身上有多处奇怪的伤口。后来经过她的描述,我推断那都是枪伤和弹片损伤。」

  「他是陈友发的杀手?」

  「不,我想应该是他的幸存战友。」

  「那……我们还能找到这个人吗?」

  「不需要找到他了,我们已经从他身上得到了很宝贵的信息了。」

  「什么信息?」

  「这个我们就一起去医院,让馨茹亲自说给你吧,这个部分,你们来沟通可能更合适一些。」

  「嗯,我也有点等不及想去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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