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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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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隐隐约约中听到手机来电的音乐声响,让我从睡梦中睁开眼睛,而手机的音乐已经停了。

  掀开被单,我慵懒的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的天色已经很明亮了,看看墙上挂着的壁钟,已经9点多了。

  下床後,我前後左右的伸伸懒腰,随意摆动几下身体,拿起放在化妆台上的手机,看到是不熟悉的来电号码後我就按掉了,披上浴衣後,我离开卧室走向浴室,顺便往隔壁的老公的卧室门内探看,卧室里仍然空荡整洁,想想也是应该如此,两天前老公都跟我说因公要到外地参加五天的考察会报呢。

  漱洗的时候,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虽然我的皮肤依然如年轻时的白皙、细嫩,而仍然乌黑长及耳际的凌乱头发下,我那颓懒般的眼神,让自己都觉得很讨厌。

  我戴着浴帽脱下睡袍,捻开水龙头,将自己站在莲蓬头下,让微热的温水淋洒全身,涂抹着沐浴乳时,按摩着已微微下垂的双乳;我想起,似乎自从我退休後,都未曾跟老公做过爱;不仅胸前双乳,似乎有逐渐萎缩的现象,感觉好像在稀疏体毛下,原本饱满的阴阜,也逐渐乾萎…………

  沐浴後,我随意的烤了两片吐司,夹着肉松和生菜,喝杯牛奶,算是解决了早餐;然後,我坐在化妆台上,慵懒地涂抹着护肤保养品。

  因为长年工作,在充满活泼孩童的学校环境中,岁月并没有在我的身上留下太多沧桑。

  我看着镜子里,仍然光滑滋润而细嫩的肌肤,和宛如成熟妇人般鲜亮的外貌,心中不禁的感叹着:当初提出退休的决定,是否正确吗?退休是否就是宣布要淡出人生的旅程?

  从小我就是一个很乖的女孩,也是一个很努力读书的好学生;自从上小学一直到师范专科学校,都是一路平顺,虽然不是名列前矛,但总算差强人意的,师专毕业後,也分发到一间还算不错的国民小学当老师。

  在学校任教半年多後,父母透过亲友的介绍,为我物色了一个在政府当公务员的老公,老公年纪大我八岁,外表和长相并不怎麽出色,但是母亲说,英俊、高大的男人不容易守的住,而且公务员生活单纯些,尤其年岁大一些的丈夫会比较疼爱老婆,所以当时我的父母是满意极了,爸妈说我这一生应该会是个完美人生。

  结婚时,我刚过20岁,老公28岁;我长的比较娇小,身高才1米52,虽然不是人们口中所谓国色天香的美女,但是五官搭配的还算清秀,所以外貌看起来比较清纯秀丽。

  虽然我脸部长相不是特别的出色,但让我自己感觉很满意的是我的肌肤比较白皙、细嫩,搭配着勉强称为A罩杯的胸围和不胖不瘦、三围比例均匀的身材,也应该算是娇小玲珑的中上美女了吧!记得订婚前约会时,个性拘谨的老公偶而也会打趣着,说我的外貌越看就越觉得我长得就像我的名字 – 李玉秀(你愈秀)。

  婚後不久就怀孕了,生下女儿後,我只有坐月子的时候亲自哺乳,是为了让子宫和阴道能快速恢复;满月後,我很注意身体的调适保养,所以很快的回复到婚前的身材;由於我哺乳期间不长,乳头和乳晕也未变黑,只是由粉红转变成更明显的艳红色。

  唯一让我感到遗憾的是我的乳头稍长,乳晕范围稍小,搭配在堪堪让手掌能握盖住的乳房上,乳头显得有些凸出,因为怀孕,乳头变大而显得更凸出;因为刚生育哺乳,那时候乳房也涨大到足够让手掌足以握满的大小了,所以更显露着婚後少妇的风韵。

  或许是怀孕时,正值青壮年岁的老公憋的太久了,也许是我那娇嫩欲滴的少妇风韵的原因;在女儿满月後那段期间,老公的的性慾特别的强烈,几乎是每晚一上床都会缠着做爱,也使得我原本白皙的肌肤更透露出娇艳的韵味;只是老公和我都是传统教育下的人,所以夫妻在房事上的姿势大都是传统男上女下的那种体位。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过生育过程,或是老公那些日子殷勤的灌溉滋润,让我的身体变得特别的敏感,不仅容易达到高潮,而且每次欢爱时,必须经历几次的高潮,我才会心满意足的感觉到尽兴。

  渐渐地,我心里对男女房事上的乐趣,也转变成如渴望般的期待;而那段期间,老公也还能满足我的慾望,虽然有时他也会後续无力,但必竟在长期传统礼教的教育下,所以我只能将慾望压抑着。

  然後,随着老公因为职位逐渐高升,必须逐渐增加的因公出差,更加上我学校下班後又必须去保姆家接女儿,整个生活似乎只有在学校授课和回家照顾女儿;慢慢地,随着女儿逐渐长大,夫妻间的房事也逐渐的减少,夫妻间的性爱慢慢的也只剩下每个月偶而行礼如仪的公式行为。

  几年前,因女儿大学毕业後出国深造,并在国外结婚後,我和老公除了偶而两人恰巧的生理需求外,几乎就像是一对在一个屋檐下各自生活的两个个体户,夫妻之间的相处情形,真正的达到了如古人所言的“相敬如宾”。

  半年多前,趁着教师退休条例将要修改成更严格之前,我趁着工作年资已满30年就申办退休,虽然我家居的空闲更多,但是也许因为平时夫妻的生活习惯使然,对於老公官场生活的一切,似乎更加陌生了。

  退休後,优渥的月退休俸几乎比原来在职时的薪资更高,所以刚退休时候,先去了一趟国外探视女儿,并住了几天,了解了女儿的婚後美满生活之外,也放下心中最後的负担。

  回国後又和往昔的同事,参加了几次短期的国内外旅游,原本淡静的个性在经过几次的旅游後,对旅游活动又觉得有些厌烦了。

  还好在刚刚退休时,我忽然兴起了一个想买个乡下的农地,弄间农舍,打算等着老公退休後,一起过着栽花、种菜的休闲农夫般退休生涯。所以,委托了一家房仲业帮我找块小农地,但是经过这几个月,偶而的看了几个农地出售案件,直到两周前我出国旅游时,仍未找到适合的乡间农地。

  回想着这一生,婚姻和工作就这样平平顺顺也平平淡淡的过了,生活中没有特别的激情、也没有多大的惊涛骇浪。这也许是人们常常说的:平平凡凡,幸福的过一生吧!

  但是这种平静、美好的生活,却渐渐的因退休後的过份悠闲,而让我觉得这辈子我好像缺少一些什麽的,心理上逐日的更加感觉好像有说不出的烦闷,………

  就在我对着镜子在脸上涂抹化妆品,一边沉迷在往事历历的时候,手机来电的音乐声又响了。我看着又是晨起时那不熟悉的电话号码,想了想,按下接听键。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男人般青春洋溢的声音:「简太太吗(老公姓简)?我是乐家房仲公司,敝姓陈,最近我们公司接到委托一块农地要出售,很适合您需要的条件,不知道您什麽时候方便?我可以随时为您服务。」我抬眼看看墙上的时钟,於是与对方约定午後2点左右在附近的超商门口见面。

  午後,我发了一通短讯告知老公,然後换上一身粉红色的长袖休闲服装离开家门,走向几百公尺外的超商,快接近超商时,我就看到一个身体稍瘦,身高大约多我一个头高,穿着印有醒目的「乐家房仲」背心的年轻男人正在马路边四处瞻望。

  我走到他的背後,正要开口时,他刚好转头看着我,他突然地愕然的停顿一下,然後很惊喜的对我说:「你是……李老师!很久不见了!李老师您好吗?」

  「你是………?」

  「李老师,我是陈三元呀,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您教我们社会和健康教育呀!对了,老师,您是住在附近吗?是出来逛街吗?」

  「陈三元,我已经退休了,你不必再称呼我老师了。……原来你就是“乐家房仲”的陈先生,我就是你要等的简太太呀。」

  「原来简太太就是老师您,老师,你直接叫我的名字就好了;老师看起来还是如以前一样年轻,怎麽就退休了呢?不过,这样太好了,让我能再有机会报答师恩,能为老师服务是我最大的荣幸。……对了,老师,我的车子就停在不远,请先上车,路上我会慢慢跟您报告 ,好吗?」

  坐上陈三元车上後,车子往东南方的郊外行驶,陈三元先告诉我有关这块农地的资料,这是一块约有3000多平方米的果园,地主在年轻时就只身到繁华的异乡打拼,几年後在他乡成家,而且事业也有些成就,直到现在年纪大了,但身体渐渐衰老,行动也渐渐不方便了,於是不想再回乡居住,几个月前就委托他的侄子帮他处理掉;本来这件卖案是公司一个女同事接的,但是听说地主的侄子因为几年前遭逢婚变,个性变的比较偏激,对那位女同事有些偏见,所以公司把这件卖案转给他。

  接着陈三元又说起他自己这几年的遭遇:陈三元说他今年25岁,在读高中的时候,父母因为车祸双双身亡,虽然获得了一些赔偿金,但剩下孤独的他,又没有很好的亲友依靠,所以高中毕业後就投入职场,因为没有一技之长,只好踏进房市销售的行业,服完义务兵役後依然继续从事这行业。

  陈三元说完後,他谨慎而关心地探询着我的家庭生活,我也简略的让他知道我的老公是个中层主管级的公务员,女儿已经在国外结婚,现在家里只有我们夫妻,生活很平凡、美满,这几天我老公因公出差,所以才独自一个人出来,说完我随口问起陈三元现在是否找到对象或成家了吗?

  陈三元这时候频频转头看着我,炙热而异样的眼神中好像很复杂的说:「李老师,您教我的那一整年中,您的气质、长相让我倾慕,一直念念不忘;长大後,虽然曾交往过几个女伴,但我仍是用您的形象做比较,所以到现在还是独自一个人,……。今天能再遇见您,感觉老师仍然像心中那样的美好………」

  这些话也让我感觉,有些无法回答的尴尬,车内的气氛也变的有些沈闷……。最後,我只好说:「岁月不饶人呀,老师我都老了,今年都50岁了,所以才会办理退休呀!…………」

  「老师,能再遇见您,我真是太高兴了,等一下这农地如果您觉得很满意,我一定尽力把这买卖凑合好,并且为老师争取最大利益………。」

  这时候车子已经在一条大约10米宽的乡路,两旁翠绿的各种树林中点缀着几间稀稀落落的农舍,初夏的农村的风光让心里感觉一股放松般的宁静美好。

  恰巧,车速也慢慢减低,然後转入一条只比小车稍宽一些水泥铺的蜿蜒小路,路的两旁种植着香蕉和一些果树,车子缓缓的又经几十公尺後,最後,车子停在小路左侧一块树木比较稀疏的空地上,陈三元下车後,并为我打开车门让我下车。

  「老师,就是这块地,您看看是否觉得满意?」陈三元指着左边,微笑的对我说着。

  我注意着左侧的四周环境,只见不远处有一间有些破旧的平房隐藏在参差的树林里,平房前面有一小块平整的地,然後一条约2米宽蜿蜒的小路延伸到车子停下来的地方,果园的土地上长满着不及膝高的杂草和野花,正在午後的阳光下摇曳,小路边偶而参杂着几处的石堆。

  我再往车子停靠的右侧看过去,延伸着这一条约2米宽不是很直的小路不远处,也有一间农舍般的平房隐藏在稀疏的果园里,平房边有一口井,井边有着塑胶管连接着一台像是抽水机的小机器;两间房子相隔的距离差不多有几十米远,这时候,午後阳光洒在这片果园中,这种感觉,让人心情一下子变的很舒适而宁静,让我立即涌上迫切的想拥有这种归隐红尘外的念头,…………

  当我对陈三元说出心中对这环境的喜悦和意愿时,陈三元也很高兴的对我说:「老师,只要您喜欢、满意,我一定会尽力的帮您成交这笔交易。」陈三元边说边拿起手机拨按着号码。

  「您好,赖先生吗?我是“乐家房仲”,对…对…,我现在和客户正在您这里的小路边,对…对…好,谢谢您!」

  「老师,您等一下,代表卖方的赖先生马上就来了。」陈三元一边关掉手机,一边含笑的对我说着。不久,他举起手向左侧打个招呼,我看见一个带着斗笠的男人从左侧的平房边的小路走了过来。

  那是一个不修边幅而硕壮的男人,身高比陈三元稍矮一些,宽健的身上是件短袖内衣加上袖套,下身牛仔裤套在长统的黑色雨鞋内,也许是长期在务农的环境生活;粗浓的眉毛、黑黝的脸部,长满短粗的胡须,很难从外表看出真正的年岁。

  陈三元要我等着,然後含着笑脸迎了上去和那人寒暄。那男人抬眼瞥了我一眼後,又跟陈三元开始交谈着,然後有些不耐烦的想往回走,陈三元随着身後又不断低头陪笑说着什麽。

  终於,经过大约十几分钟後,两个人走到我的面前,陈三元笑着对我说:「老师,这是卖方的委托人赖大川先生,赖先生,这是我读小学时最敬爱的李玉秀老师,去年刚刚退休。」

  赖先生僵硬的对我点头笑一笑,然後,随着因陈三元对这美好环境不断赞美,和我对购买这块地的意图浓厚中,脸部的神情也慢慢地放松,但对於卖地的意愿仍然有些漫不经心;最後,陈三元又对我说声抱歉後,拉着赖先生到右侧小路边低声不断的说着话,两人偶而的指着我,我想陈三元应该是为这笔交易努力在磨合吧。

  终於,又经过大约十几分钟後,两个人再度走到我的面前,陈三元陪笑着对我说:「老师,赖先生说先带您参观和了解周遭环境後,如果您真有意愿了,再详细谈谈,好吗?」

  赖大川带着我们顺着左边的小路走到房子前面:这是一间大约100平方米横式向南的旧式农家平房,由两支圆形石柱支撑着原木横梁,房子正中是两块原木板双开的大门,挂着一个铜制的大锁。

  虽然从小路外只能隐隐约约看到的房子,但是屋前的空地却很宽阔。或许这房屋长久无人居住的原因,房子看起来有些沧桑的感触,可是衬托周遭的环境,让人感觉似乎坠入在历史时空的清静和古趣的幽然情境。

  在赖先生的介绍中知道,房子用的是农业用电比较省钱,吃的水源是由他房子旁的井水抽到各自屋後的自然生态过滤储水塔,赖先生一边说着,一边打开大门的大锁,走进屋里。

  房子的格局分为五间,正中是客厅,左右之最外一间分别是厨房和卫浴设备,卫浴设备和客厅中间是统舖型的卧室,另一边厨房里有个大灶,相邻的房间里有一方形的桌子和长条板凳,客厅後旁侧门外是後庭院,後庭院中靠屋角的地方,有一座比屋顶高一些的水泥制滤水塔,庭院中摆了几盆花草;房子环境看起来充满了古朴的年代感觉,让我一下子就很满意。

  随着卖方赖先生走出屋外,穿过几行果树後,他边走边介绍着这块农地的界限,陈三元低声询问我的购买意向,在确认後,走向卖方赖先生旁,两个人开始低声的交谈,经过十几分钟後,陈三元又走到我的身旁,告诉我和卖方讨论的卖价和条件详情;又在几次磋商後候,买卖在陈三元不断的陪笑中,最後终於圆满的确定成交。

  陈三元与卖方相约隔日到房仲公司签订契约後,时候也近傍晚了,陈三元便与我开车离开。在车上,我表示那房子外表虽然古朴野趣,但是房间、厨房和卫浴设备有些已经破旧不堪,陈三元对我说,他可以在过户完成後私下找装修的朋友帮我作全面的内部整修,绝对会让我满意。

  回程途中,车上两人就在交谈着房屋内部如何整修的意见中进入了市区;因为傍晚正逢下班时候,市区内车潮和人潮比较多,我看着车窗外的人潮,忽然间瞥见人行道上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一个中年男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男人身旁的年轻女人,紧紧依偎着男人,两个人边走边和小男孩调笑,这三人看起来应该是美满的家庭写照吧!可是…那男人…那男人长相却是这样熟悉……。瞬间,我感觉脑子瞬时一片空白,全身冰冷,整个人滞呆着……

  正在开车中的陈三元,发觉我交谈中突然停顿,转头看着我说:「老师,您怎麽了,您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呢?您的脸色怎变的这麽苍白,需要我帮您……」

  「突然感觉胃部有些疼痛,是老毛病,没什麽要紧,我回家後吃些药就好了。」我强忍着脑海里的疑问和突发的心痛,要他将车子停在相约见面时的超商外,然後匆匆地约好明天到房仲公司签约的时间。

  下车後,我脑中昏昏沉沉走回到家中,拿起手机拨出,手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回家了吗?今天出去的情况如何?我刚开完研讨会,现在正要吃晚饭;你吃了吗?……我还两、三天就回家了,……」

  听着手机里隐隐约约传来小孩叫着:「爸爸抱!爸爸抱!」和隐隐约约的女人声音:「乖,别吵!爸爸打电话呀!」突然的,我心中不想说出已经做出购地的结果:「还没有决定,还是要再看看,………」。

  我关上手机,心中却开始产生更多的怀疑和凄苦。然後,整个晚上心神恍惚,直到双眼乾涩不堪才上床,但是躺在床上仍辗转难眠的直到深夜,最後不知何时入睡,………

  心神不安的在睡梦中,突然被手机吵醒,头痛欲裂的抬眼看着墙上的壁钟,已经早上9点40几分了,按下手机,耳中传来青春洋溢的声音:「李老师,早上好!我是陈三元,……」陈三元再次提醒着签约需要的身分证件、签约费用………

  拖着昏沈疲惫的身体,匆匆漱洗、换上浅灰色的休闲装,走到昨天相约的超商前,陈三元充满阳光般的笑脸迎来:「李老师,早上好!老师是第一次购买农地,有些兴奋和紧张吧?没关系,等一下我会帮老师处里完善的;对了,您如果还没吃过早餐,我多买了一份早点,可以请老师帮忙吗?」陈三元体贴的说着。

  搭上陈三元的车,在我的示意下,去银行领了钱後,陈三元直接将车子到仲介公司。卖方的赖先生已经到了,仲介公司内部人员拿出几份交易契约书详细解说後,开始办理交易签约手续。

  签约完成後时间已近中午,陈三元热诚的说:「为了庆祝双方交易成功和再次有缘与老师相逢,中午请两位吃个便餐。」赖先生因为要先把钱汇入银行,所以约好再次在农地拜访的时间後,就匆匆离去。

  陈三元带着我在仲介公司附近的餐厅午餐,虽然吃饭时陈三元态度真诚、体贴入微的照顾,但是我的情绪仍然低迷,所以草草的吃完饭後,和他约好明天再度去农舍更深入的察看,陈三元将车子直接开到我家门口,并说明天午後1点左右会到家里接我。

  回到家里,我第一次怀着无尽的怀疑心,进入了老公的房间,房间里的布置如同老公拘谨的个性一样的规律、整洁。

  经过仔细而不断再次寻找,终於在书柜的内边角落找到一把锁匙;我又再次以这把锁匙尝试比对,最後终於正确地打开一个在书桌抽屉中的小抽屉。

  我从小抽屉中取出全部的一小叠文件,我慢慢地分开检视,这些文件有着老公未曾告知我的有价证件、股票、………,而其中有一个A4大小的牛皮信封;我将牛皮信封里的物品取出後,脑海里突然轰然作响,我的的全身不禁开始颤抖着,我感觉天要塌了,我忍不住的失声痛哭,最让我无法承受的心中疑虑,却真实的显示在我的眼前…………

  牛皮信封有十几张照片,其中有几张照片的内容,是一位看起来有些面熟的女人抱着孩子,看来好像是不同时间在不同地点拍摄的出游照片,似乎也同时在记录着孩子的过程;我看着照片上显示的日期,照片日期最早大约在将近两年前,照片日期最近的却在两个月前。

  另外两三张照片,应该是在摄影馆拍摄的一家三口的“全家福”纪念照,照片里同样是那个面熟的女人和孩子,只是照片的男主人却是从我年轻陪我生活至今的男人………

  牛皮信封里另有几份文件,其中一份是一个女人购买房屋的交费收据,缴费人姓名仍是我最熟悉的男人,缴费时间大概是五年前;我看到那女人的姓名,我又抬起头看着挂在墙壁上挂着的那张公家单位同仁大合照,拍照的日期大约是三年多前的某一天,我终於恍然大悟。

  牛皮信封里另有一份文件,是一份医院大约近三年前开出的出生证明,男婴的的母亲栏姓名是照片中那位女人,而婴的的父亲栏姓名却仍是我最熟悉的男人………

  我忍住心中天塌般的巨大创痛悲伤,全身颤抖的将文件原封不动的放回小抽屉锁上,我也将那把锁匙放回原位,我如行屍走肉般地回到我的房间,躺在床上我无声的让眼泪不停的弥漫着我的整个脸、也弥漫着我如被无数刀割的心…………

  哀大,莫如心死!躺在床上,我不知道已经多久时间,我只是不断的流着眼泪,眼泪流到累了就昏昏沈沈的睡着,醒了还是流着泪水,泪水流到疲倦又睡了,…………

  昏昏沈沈中又被手机的音乐声吵醒,我虚弱的拿起手机,耳中传来又是青春洋溢的声音:「老师,早上好!我是陈三元,……」

  「我生病了,头痛,起不来!………」头部仍然昏沈的我虚弱沙哑的说着。

  「老师,你在家吗?你等着,我马上到………」陈三元声音急促地说完就关掉手机。

  我放下手机,又昏沈沈的躺着……不久,门铃声又将我吵醒,「老师,你还好吗?我在门口,请你开门。」对讲机里传来陈三元的关怀声音。

  我虚弱的下床,步伐艰难的蹒跚走到客厅开门,看着站在门外的陈三元,我突然心里松懈般全身乏力的瘫软倒下,陈三元及时的抱住我;陈三元扶着我靠坐在沙发上:「老师,你都病成这样,你吃饭了吗?………」陈三元从客厅的开饮机接了一杯温水给我。

  我喝了一口水後,向陈三元虚弱地摇摇头:「我突然病了,爬不起来!………」我看到客厅墙上镜子里头发凌乱、满脸憔悴,穿着凌乱不整的睡衣;我记起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吃过任何食物,我突然感觉肚子饿了,………

  「老师,厨房在哪?我先帮你弄点吃的。」陈三元问完後,就走进厨房,不久,他就端出一碗热腾腾的蛋花面放在沙发桌上,然後陈三元坐在隔壁边角的沙发说:「老师,你慢慢吃,我时间不急的……」

  也许实在太饥饿了,我几乎将整碗汤面连汤底都喝光;也许因为刚吃过热食後胃里暖和的因素,我的心情显得比较平静,我要陈三元再稍等我一下,就进入浴室匆匆漱洗後;换了一身合身的浅黄色连身裙装。

  当我再回到客厅时,陈三元看见我,眼睛里含着异样神采:「老师,你这身装扮和风韵才是我心目中的…李老师……。」

  经过沐浴後又稍稍打扮过的我,因为恢复了体力,心情也更加开朗些,我微笑地对陈三元说:「对不起,老师真的老了,所以昨天突然身体不舒服,又一个人在家,结果变成让你看到失态的情形;三元,真感谢谢你刚才的帮忙!」

  「老师,你怎又说老呢,你还是和以前一样青春美丽呀!」陈三元走到我身边,指着客厅墙壁上的镜子说:「老师,你看我们这样画面多像…和谐……」我看到镜子里高大的陈三元笑着脸的身边站着身高只在他的肩高娇小的我。

  这时陈三元笑着说:「老师,你如果再微笑一些,画面会更好;老师,你看你笑起来真美;老师,你再笑一下,让我用手机拍下来当作我们能有缘再次相逢的纪念。」陈三元拿起手机,绕过我的背部放在我的肩下,按下手机。

  虽然觉得有些怪怪的,但想到是陈三元的好意,也许我心里也有着不甘愿的心态,我暂时忘记心里的哀痛,配合了陈三元的要求,让他用手机拍了几张两人的合照,甚至有几张是我微笑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处。

  当我和陈三元再度到达郊外的农舍时,时间已经是午後4点多了,初夏的天色还是很明亮;陈三元拿了放在车上的相机和一个牛皮纸的大公文信封;陈三元拍了几张房舍的外观和周遭的环境後,他用卖方赖大川交付的钥匙,打开大门。

  陈三元和我再次走过每个房间,他一边拍照,一遍讨论着过户後再重新装修;陈三元说这些装修工作,等一周後乡公所农业课人员勘察农地农用和旧有农舍外观确定後就可以开始进行;他这几天会请他从事装潢设计的朋友帮忙将设计图样画出来,让我再确认後,就可以动工;整个购买交易包括装修,大约一个多月就可以完全完成。

  陈三元双眼注视着我,俏皮的笑着说:「老师,装修时我会天天抽时间来监工,你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随时陪你,你也可以顺便请教卖方的赖先生一些农务的规划和实作问题;老师,如果能够让我常常陪着你,是我最大的快乐,所以请不要客气,我保证随传随到。」

  我们回到客厅大门时,正好看见卖方的赖大川正从小路中走来,陈三元跟我笑着说:「老师,你在这等着,我先跟赖先生说些公司要我转告他的事情。」

  陈三元快步迎向赖大川後,两人在小路上笑着交谈了几分钟後,两人走到我的前面,赖大川露着有些怪异猥琐的笑容跟我打个招呼说:「李小姐,以後都是邻居了,如果有关农务上的问题,不要客气,我会尽力的。」随即他向我们说了一些他童年在这房子生活趣事的回忆,不久,天色渐渐昏暗,所以陈三元和我便离开了。

  回到市区时,街上的路灯已经逐渐明亮了,陈三元提出要再请我一起晚餐,我突然心中一动的说:「去餐厅太破费了,不如顺路随意买些吃的;不知道你是否欢迎老师到你家共进晚餐吗?。」陈三元听了很高兴的马上答应。

  陈三元的家是在一条大马路旁的巷口一栋有些年份的五层楼住家公寓的四楼,他说那是用他父母车祸身亡的赔偿金购买的,因为赔偿金额不是很多,所以只能选择价格比较便宜又不需要管理费的这种旧式透天公寓大楼的四楼。

  我看着大楼楼梯口的门牌地址,忽然想起昨天在老公抽屉里的那份房产文件上的地址,似乎也在附近;我已稍微平静了一个下午的心情又渐渐低潮着,………

  陈三元带我沿着楼梯走到了他四楼的家,这是一层楼一户人家的旧式建筑,楼梯的转角处就是大门,而进了大门後就是客厅。

  陈三元请我进门後,先帮我倒一杯开水,并为我介绍他家的格局;他说:房子大约七十平方米,隔间成两间卧房、客厅、厨房兼饭厅和一间卫浴间,对於单身的他还算宽大,陈三元说完他要我自己先参观一下,便拧着刚才回途中顺路买的晚餐食材走入厨房……。

  陈三元虽然是单身男人,但是客厅布置的很简洁,一张三人座和两张单人座的沙发放在墙角,客厅中间是沙发桌,门边的墙角放着电视柜,比较特别的是墙壁上的橱柜里放了几台相机和摄影机,这也许是因为职业的需要吧!

  我简单的看了两间卧室:主卧室里摆着一张双人加长型弹簧床,这也应该是他的身高关系,床边有一张小方桌,靠窗户另一边放着一张书桌和椅子,书桌上有套电脑,墙壁上的橱柜放着一些书和一台相机外,似乎有一个像镜头的设备。

  另一间比主卧室小的房间是客房兼书房使用,布置的和主卧室差不多,摆着一张单人型弹簧床,靠窗户另一边放着一张小书桌和椅子,小书桌上有台笔记型电脑,墙壁上的书柜摆放着很多书,似乎也有一个像镜头连接着盒装的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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