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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坐上琳姑的大奔,我们就往杭州进发。开车前,我很想坐在中间,左菀姐右艾妹,即便不能左拥右抱,左蹭右摩那也不错。我装出一副绅士派头,为菀姐拉开车门,做个请上的手势,可菀姐却轻轻揪着我的耳朵,把我塞进了车子。

  一路上,我靠着菀姐,菀姐塞着耳机,我还以为在听音乐,拿过一个来一听,竟然是英语,菀姐不跟我说话,我也不想过于打扰她,就靠着她的肩膀假寐,双手握着她的手,一只极其柔美细长的手,很适合学习钢琴的手,但菀姐却没有学过钢琴,我轻轻地抚摸,那种细腻滑润的感觉,美妙极了,其实这种感觉,有时比强烈的高潮还醉人。因为这种美妙感觉,我们一定是用心去体验的,而高潮之中,身体极为亢奋,心反而失落了。可我刚开始抚摸,刚有一点美妙感觉,菀姐就甩开我。可我又坚持抓过来,一会儿又轻轻抚摸,几次过后,菀姐也就随我了。我心里不禁很得意。

  艾妹和馨馨是好到极点,两人挤在那个角落,互相搂着,头凑在一起,一路上悄声低语,几乎没有片刻停歇,还时不时地笑作一团,声音大了就会招来玥姑的小声训斥。我都想不通她们怎么会有这么多话可说!女人好起来,真是让男人羡慕,我心里都暗暗担心,这么发展下去,两人会不会成为同性恋?

  我朦朦胧胧地睡过去,经常在梦中出现的情景再一次出现,我又和瑶儿坐在影院里,我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可她突然抽了回去,我去抓她的手,可她如云一般地往后飘去,双手却依然伸向我,我追赶着,向她跑去,可她却离我越来越远,身影渐渐远去,逐渐模糊不清,以致最后消失。这个梦在我的前世经常出现,每当瑶儿远去,我总在梦中心痛如绞,泪流满面。即使到了中年,这个梦依然让我心痛不已,但自从进入白痴的身体,我还是第一次重温旧梦。

  「你怎么啦?你怎么啦?」我被唤醒,看见菀姐极美的眼睛,就在我的眼前,流露出关切担忧的神情,玥姑艾妹以及馨馨都惊讶地望着我,我才知道我已经满面泪痕。琳姑这时已经把车停在边上,也回过头来,问道,「你梦见什么了,痴儿?」

  「我梦见什么了?」心虽然还在隐隐作痛,但我却故作迷惑的地问,

  「你别想撒谎,说你忘了,」琳姑说,「一个人做梦的时候被摇醒,他能够清醒记得梦中的一切,告诉我们,梦见什么了,这么伤心?」

  我有点尴尬地看看菀姐,说,「我梦见……」,我故意停顿一下,好像在回忆梦中的情景,其实是在考虑如何编造,尤其是要不要直接把菀姐编进去,「我梦见和菀姐在电影院看电影,菀姐突然不理我,站起来走了,我去追她,她却越走越远,我很伤心,--梦就到这儿。」

  「可你刚才梦里叫瑶瑶,谁是瑶瑶?」艾妹抢先插嘴问道。

  「是啊,」菀姐也责问道,「明明叫的是瑶瑶,却说我,撒谎骗人!」本来菀姐有点高兴,可想到我叫的不是她,明显很失望,甚至有点生气。

  我心里一哆嗦,心想,我幸好叫的是瑶瑶,要是叫万瑶,那事情就太怪了,传出去,就会给人以查我的线索。可眼前我是非装糊涂不可了,「我梦里叫瑶瑶?谁是瑶瑶?」

  「问你哪,你问谁?」菀姐盯着说。

  我看见玥姑和琳姑都迷惑而又期盼地看着我,都想听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想想,好像依然在回忆梦中的情景,然后困惑地说,「我想不起来谁是瑶瑶,怎么会是瑶瑶,明明是菀姐啊?肯定是菀姐的脸,这我怎么会认错?可我怎么会叫瑶瑶,难道你小名叫瑶瑶?菀姐?就像--」我及时刹车,把自己吓了一跳,我差点要说,就像宝玉梦中叫出「可卿」的名字一样。

  「就像什么?」菀姐不依不饶。

  「就像爷爷说的,这个瑶瑶会不会和我的前世有关?」我知道接的不顺,也不去管它。这句话我还是冲着玥姑说的,我知道玥姑心里一定这么猜想,不如我自己先说出来吧。

  「前世?」艾妹惊叫起来,「你前世是什么?不会是一头猪吧。」

  「又胡说!」玥姑训斥她,我倒很感谢,气氛终于轻松一点了。「肯定和你的前世有关,」玥姑想想,这样断言道。继而又说,「你真的想不起来你自己的前世?」我心里微微一沉,玥姑已经确定我有前世,那她会不会就此疏远我,琳姑菀姐艾妹会不会都开始疏远我。

  「你说的前世是什么意思?」琳姑迷惑地问玥姑。

  「我是说,」我看见玥姑犹豫了一下,「我是说,痴儿的灵魂,回到身躯以前,可能有过其他的经历。」

  我舒了一口气,这个解释,其实和爷爷的说法没有什么区别,就是说,不管我经历过什么,只要是白痴的魂,就算是胡作非为,她们也会接受。尽管我知道玥姑心里并不这么想,我想她或许更多倾向于我是另一个魂,而不是白痴的魂,她不能确定的是我到底记不记得我的前身。现在她这样说,就是不希望琳姑菀姐艾妹疏远我,可见玥姑对我确实真心关爱。

  「不管痴儿以前的经历如何,想以前的女人能够想到泪流满面,可见痴儿是个情种,男人有情就不坏。」琳姑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解释。

  「他是情种?他是色魔才对!」艾妹又开起玩笑了,算是把事情做了个了结,玥姑又训斥了她一句,「又胡说了!」艾妹冲我伸了伸舌头。琳姑发动车子,继续前行。

  我又握住菀姐的手,可菀姐却把手坚决地抽回去,我望着菀姐,菀姐也望着我,她的眼睛里依然有点不信任。是啊,我握着她的手入睡,梦中却叫别人的名字,她当然会不开心,我只好苦笑。

  不久我们就到了杭州,先去哪儿呢?讨论的结果是先租一条船,到西湖上荡舟。

  我们租定一条花船,很快就划到了湖中心,让船随意在茫茫的水中飘荡,欣赏着湖光山色,水面上拂来凉爽的微风,四周青山绿水,好不惬意。

  琳姑靠着椅子,微闭着双眼,说,「这样玩还不错,我们哪也别去,就坐船在西湖四周转,--这儿人也不多。」是的,湖中央船只寥寥可数,我记得年轻时我来西湖玩过,我们几人坐船来到湖中央,又急着要往回划,因为租船的时间快到了。像现在这样,根本不去考虑时间,想漂多久就漂多久,我喜欢。

  我想,我该给她们一点惊喜,我说,「西湖真美,怪不得古人说,‘若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果然,玥姑高兴地问,「你什么时候学会的这首诗?」

  「昨晚,我查了西湖的景点介绍,我喜欢这首诗。」

  「真酸,」艾妹又来损我了,「装模作样,讨人喜欢,有本事自己写。」

  「有什么了不起,我就写给你看。」

  「说话算数,否则我就再叫你白痴,不叫你哥哥了。」

  我歪着脑袋,望着艾妹,想了想,说,「若把西湖比艾妹,谈妆浓抹也不配。」

  大家都笑起来,艾妹跳起来抓我,口中叫道,「你敢嘲笑我,看我不撕你的嘴。」

  我逃到船头,威胁艾妹说,「你敢过来,我就抱着你一起跳湖。」艾妹果然不敢过来,我又说,「你问问你妈,我是嘲笑你吗?我是夸你啊,真没文化!」

  菀姐馨馨跟过来,菀姐说,「是啊,艾妹,白痴夸你比西施还美呢。--我都嫉妒了。」

  我顺口说,「那就‘若把西湖比菀姐,淡妆浓抹差一截。’」

  艾妹拍手笑道,「写得不错,还有馨馨。」

  我又顺口道,「若把西湖比馨妹,淡妆浓抹要羞愧。」

  玥姑笑说,「虽然是胡诌,能押韵,很不容易。--进来吧,外面晒得厉害。」

  艾妹又说,「你给我妈和琳姨也写吧。」

  我就再顺口胡诌,「若把西湖比玥姑,淡妆浓抹气呼呼;若把西湖比琳姑,淡妆浓抹--」未待我说完,琳姑打断我说,「你已经把古人的好诗糟踏得不成样子,还得意洋洋,闭嘴吧。」

  我就闭嘴,因为我没想出合适的来形容琳姑。

  一会儿,艾妹馨馨到船尾,看船工摇橹,我也跟着。望着清澈的涟漪,我感叹道,「要能在西湖中央游泳,那才美呢。」

  艾妹撇撇嘴,嘲笑我,「你的水平,也就是游泳池的水平,吹什么!你哪有这个胆量!」

  我一声不吭,脱去T恤,扑通一声跳进湖里,舒畅地在湖中游起来。

  船工叫到,「上来,上来,湖中不许游泳!」我不予理睬,我觉得在湖中游泳比游泳池感觉好到岂止千倍!

  可玥姑琳姑菀姐被惊动,跑过来,大惊小怪地直叫,又严声厉色地叫我上来,我不想惹她们太生气,就上来了,没想到玥姑琳姑没完没了地训斥,还兼带着训斥艾妹,把艾妹训到流泪,我在边上实在看不过去,就说,「怪艾妹什么事?骂我就行。」

  玥姑就又训我,「你还这样!一点不当回事!你不是白痴了!」我从没见过玥姑琳姑这样说话,心里不高兴,倒也不敢回嘴,只是嘀咕着,「大惊小怪」之类,没想到玥姑更火,「大惊小怪?你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万一湖底的水草缠住你的脚,连救都没法救!你还不服气?--不玩了,回家!」

  于是湖中游不欢而散,当然我们并没有回家,而是找了家宾馆住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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